老廖见张厂长这般说话,也只好装聋作哑,干咳几声。他不能坏了行里的规矩,更不能透露劳务费的底。张厂长见他不语,以为他在思考如何不当背锅侠的这件事。

    “怎么样,想到了吗?”张厂长问道。

    “没有。”老廖摇了摇头。

    “那行,你慢慢想,往上面想。”张厂长一扬上颚,朝天花板看了一眼,随后背着手从技术部离开。

    “往上面想?”老廖百思不得其解,他学着张厂长的样子往天花板看了一看。往上看还不是天花板,天花板上又没有什么东西,除了白的就只有雨泽浸过的痕迹,往上面想,有什么好想的呢?老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猛然一拍脑门,原来如此。

    老廖突然意识到张厂长的意图,他不由地对他的心机感到莫名的恐惧。

    “廖部长,这两天的颜色不好对啊。”张杨拿着两片砖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老廖心知肚明,可面上还得装下去。

    张杨将砖平铺在地上,果然原版与试版之间有些差别。

    “底色有些偏黄,能不能调晃一点?”老廖看了砖对张杨说道。

    “都试过了,这底色不找整啊。这块砖的面釉偏蓝,与现在的底色不同。”张杨指着砖上的纹路空隙处说道。

    “差点是不错,不过你能不能在第一辊的色料里加点黄调呢?”老廖的想想超乎寻常,可他没有意识到辊筒上的点是激光雕刻的。

    “廖部长,这第一辊的纹路就这么多,它又不是满辊的纹路,怎么可能铺黄色来垫底呢?”张杨不客气的说。

    “哦,那你有没有试过将其他纹路满的辊换到第一辊呢?”老廖奇思妙想的信口开河。

    “我靠,换辊你也想得出来,顺序错了,纹路自然就不同了。”张杨想想觉得好笑,他没有料到堂堂的技术部老大会说出这种没有水准的话。

    “有什么不同?”老廖想知道辊筒调个顺序的结果。

    “你把内裤穿在外面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张杨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老廖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你没听见吗?好话不说第二遍。”说完,张杨将门一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