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员多会揣摩女皇心思办事,郦朝薇先前不受宠,住所、用度自然不甚用心。

    而今情形忽转,女皇正坐在郦朝薇床边,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人。

    围场几个官员捏着一把冷汗,眼神暗递,面面相觑。

    而女皇一心只系郦朝薇安危,根本无暇他顾。

    直到御医又诊过一轮脉,看过一遍伤势,告知女皇伤势虽重,万幸未伤及要害,无性命之危,女皇悬着的那颗心才堪堪落下。

    她挥退一众人,独留郦朝蕴在床前。

    “蕴儿,等薇儿大好了,就让她到你手底下学着做点事吧,将来望她能成你的助力,薇儿忠厚仁孝,是个好孩子,从前,是朕对她太过忽视了。”

    忠厚?仁孝?

    郦朝蕴听到这两个词,心中无言冷笑,面上却平静恭敬道:“儿臣谨遵母皇之命。”

    “母皇在围场受了惊吓,又忧心三皇妹伤势,亲自照料了这许久,必是累极,如今太医既已说了无碍,母皇也可放宽心了。还请母皇珍重龙体,先回营帐歇息,儿臣自当替母皇在这里守着皇妹,直至她醒过来。”

    女皇脸上疲倦之色稍显,她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

    “有你在,朕自是放心的。”

    说罢,女皇颇是欣慰的拉起郦朝蕴的手,在掌心拍了拍,朝帐外而去。

    郦朝蕴送过女皇,折回到床边,立在床头,凝望着昏迷中的郦朝薇,牙关紧阖,久久未动一下。

    “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床上人一声闷哼,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太女殿下!”

    待看到床头立着的郦朝蕴时,郦朝薇眸光微颤,有讶异也有惊惶,挣扎着便要起身。

    郦朝蕴一个手势制止了她,“你身上有伤,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