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密斯观察了一下在场者的反应后说:“大卫说了一条被逼出来的新路,要是做好了,就会是真正的活路,否则皇豪很难有未来。皇豪这个头痛了我们好几年的问题,确实只有用新办法来做,才会有效果,自故英雄出少年,大卫他们提出的思路,让我觉得自己确实开始老了,反应和想法都有点跟不上了。所以现在开始大卫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具体负责这件事情的实际操作。另外,丹尼尔,你把莎莎和哈维从营销那边调出来,继续让大卫带着他们两个人,组成一个受我直接管理的专门办公室,推动这件事情的尽快启动。而且这个办公室将直接介入皇豪、利盛、格瑞特三家企业业务协作的所有事务安排,一切向我负责。我在想,也许让皇豪和利盛这两个公司先一步合二为一,能将局面打得更开,发展得更好些。格瑞特可以放在再下一步进行是否合并的考虑,饭一口一口吃,事一件一件做,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一切事在人为。”

    “综合事务给大卫他们安排一个专门的办公室房间,明天之内要搞好。”司密斯补充道。

    马国勤说:“老板,我说个想法可以吗?”

    司密斯:“可以,说吧。”

    “开源节流,是个成语,也是做企业的基本要求。香港寸土寸金之地,企业每一坪的价格都居高不下,即便这个场地是自己买下来的,也必须要算成本,算单位面积的产出率。再说办公场地是工作之处,应该坚持够用就行的原则,绝不要追求别的东西,尤其不能在这方面有虚荣心。所以,我们工作小组用过的那个地方,稍加整理,再配若干现成的旧办公设备完全就可以了。公司所有的钱都要用在刀口上,建议这方面也要成为重新定位后的一条重要原则,这是我个人的看法。”马国勤说完后平静地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通过这次做专题报告的过程,马国勤感到这个公司首先暮气太重了一些,其次责任心又少了一些,同时对存在的问题司空见惯,甚至麻木不仁的现象随处可见,从而造成的各种隐性损耗不小,要改的地方太多了。而从看似不大的问题上开始改变,是必须要做的当前之事。

    司密斯一脸凝重地说:“积重难返也是一句成语,还是企业走上死亡之路的开始。一个办公环境看着问题并不大,但背后的隐患真要是理一理的话,应该是触目惊心的。我支持大卫的看法,综合事务针对这个情况,用两天时间给我拿个怎么改变的报告出来,并且从我的办公室条件改变做起。皇豪赚不到什么钱,又长期浪费着相应的空间,全部的责任在我,大家不用承担,但做出尽快的改变,必须大家和我一起开始,有不同意的,现在就提出来。”

    “那,我认为各位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还有,今后大卫来与各位协商工作上面的事情,他是代表我的,希望各位认真对待,不要敷衍,更不能口是心非,只说不做。”

    ……

    乔凡雨说:“很受启发,老兄对扭转皇豪公司局面的种种思路和做法,对目前我们将要开始的江浦公司有很好的学习借鉴之处。在实战的层面上,因势利导地谋定而动,是我这种缺乏具体实践的人难以为之的。大卫来了以后,局面就可以有不一样的结果。凯利,你有什么感受?”

    陆丰敏说:“大卫讲的这个事例,让我回味无穷,我需要认真消化吸收,学习领悟。同时我联想到了一个问题,曾瑛瑛,黛茜目前无法让两位老师和总部满意的原因,其实出在她有太强的思维惯性,导致了比较明显的路径依赖,所以穿着老鞋走新路就是必然的。我在设想一种情况,如果能通过某种制度安排,压缩黛茜因循守旧的实际空间,我们不但有机会用好一个经验和能力不算差的商人,而且对别人也是一个启示与促动。只是她的年龄因素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个障碍?还有她小脑筋比较多,逢场作戏又习以为常了,恐怕会是另外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马国勤说:“凯利,你的想法不错,对现代商业知识也有掌握,我听盖文介绍过你,未来肯定不会差的。”

    陆丰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是跟着两位老师学的,他们让我看了不少书,盖文还给我搞了一张交大的出入证,使得我有机会可以经常去那里听一些讲座,我的一切都是两位老师费心栽培的结果。”

    乔凡雨说:“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缘故。大卫,刚才凯利针对黛茜的情况所说的想法,值得深入思考一下。我的书生之见是:能否用好一个人?与机构的机制、体制和组织架构有关系。由此在用人上如果出了问题,我认为机构的责任或原因,似乎一点也不比当事人来得小,只是我们往往没有意识到这个方面的原因。”

    马国勤说:“有道理的。所以事缓则圆包含了许多方面的内容,我们逐项认真应对吧。接下来我们是否去办公室看一下?晚上我想吃城皇庙的‘绿波廊’点心,一起去如何?”

    乔凡雨说:“好,我们一起去。”

    ......

    陆丰敏打了个招呼后,先回办公室去了。马国勤和乔凡雨两人在合谊大厦的办公区域内默默走了一圈,而马国勤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但未置一词。

    来到乔凡雨的办公室后,马国勤独自站在窗前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