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天你和美人春宵度到一半,被钟老贼的电话扰了兴致?”手机放在缺了个角的木桌上,林灏的气愤让旧手机的话筒都破了音,夹着嗡嗡震响,“等着,我在提刀去敲他家门的路上了。”

    正在整理行李箱的喻夏失笑片刻,将柜子里几件橙的黑的丑胖羽绒服拨开,从衣柜底层挑出几件休闲春夏装,平静地劝了句:“倒也不必为了老狗脏了自己的手。”

    顿了顿,她说:“放心吧,《心理追踪》的下部稿,他是拿不走了——我根本没写。”

    林灏解气地一拍掌,沉默了几秒钟,想到什么:“你身上还有钱吗?要么我支援你一些?”

    “不用,”薄衣服没占行李箱多大的空间,喻夏看了眼墙角堆得高高的奶粉罐子,拆了盒快递,抱着三个罐子重又蹲回来:“马上入夏了,也没什么胃口,跟组少吃点也没什么不好。”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打针的钱都没了?”

    喻夏眨了眨眼睛,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哎,你就不好奇我和酒吧那个美人碰上了,最后谁占了上风吗?”

    “呵,转移话题是吧?”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一声,“两1相逢骚者胜,她一看就是游戏人间的高手,怎么样,她技术如何?”

    “我在上面。”

    “我知道她……你说什么?”

    喻夏把行李箱扣上,拎起来颠了颠重量,耐心地重复:“我在上面。”

    手机里沉默的动静像是断了信号,喻夏给足了好友反应时间,又去整理电脑包,一来一回间,林灏总算有了反应:

    “没了?”

    “来点细节,懂?我缺这点话费吗?我要听的是你当1的结果吗?过程不比这重要?”

    喻夏抓起手机,黑色的耳机线绕过脖颈垂在身前,她单肩挎着包,拉过行李箱,黑眸里浸出笑意来:“细节是另外的价钱,不聊了,我出门了。”

    也许是主动提及夜话题的原因,从潮湿昏暗的楼道里走出来,站在日光下,记忆里被勾出的那些声色美景,绯红眼角、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还有那渐渐沾染沙哑的清亮嗓音——

    喻夏拖着行李箱,让初春的阳光晒的,耳朵红了个透。

    三小时后,槿城影视基地。

    过了年,各大影视基地的开机项目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尖,槿城这个基地是近几年市里为了推动旅游和发展新建立的,古景区占了泰半,甚至仿了小部分的故宫群,一经完工就吸引了诸多古装剧组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