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凛弯腰将托盘摆到桌子上,转头去看趴在栏杆上俯瞰整座花园的苏识,他走上前侧身靠着栏杆,学着苏识俯视花团锦簇的院子,并未发觉哪里值得流连忘返,只是打理得比隔壁的院子精致了些。

    万俟凛当了一会儿透明人,终于忍不住倾身凑到苏识面前,见苏识的视线跳过院子的围墙,落在了院外的花坛里。他好奇地循着视线望过去,那花坛里种着一片三色堇,红黄紫形成一片绚丽色彩。

    “那鬼脸花有什么好看的?”万俟凛很是疑惑,围墙里里外外争奇斗艳,目光所及之处比那鬼脸好看的花朵比比皆是,难不成这人就独独钟情于那张鬼脸?

    苏识扭头幽幽地看他:“听过三色堇的花语吗?”

    万俟凛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三色堇花语”,跳转网页后瞄了一眼,将屏幕转向苏识道:“细致一点,不同的颜色有不同的花语,潦草一点就是想念和思慕。”

    “你这是光明正大地作弊吗?”苏识哭笑不得,夺过他的手机翻了翻,递还给他道,“关于三色堇还有两段传说,听说从前的三色堇只有一种颜色——纯白色,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无瑕。”

    “哦?”万俟凛顿时起了兴致,望着苏识的双眸认真且带着浓厚的笑意,他伸手扶了一下苏识的肩膀,“既然有故事听,当然得坐着边喝咖啡边聆听,不是更得趣?”

    苏识就着他的姿势,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醇香的味道淌过口腔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曾消散,他挑起眉头调侃道:“这会儿怎么不自己搜索了?”

    万俟凛单手托腮:“故事当然要听别人讲,那才有韵味。”

    苏识轻笑不置可否:“听过希腊神话吗?”

    万俟凛微眯着眼,目光透着一股暧昧,毫不掩饰地闯进苏识的瞳孔,带着淡淡的促狭和打趣,不紧不慢地吐字:“我只听过上神仙君的故事,艳冠三界。”

    苏识:“……”

    他镇定自若地垂眸喝着咖啡,不理会万俟凛像是恶作剧般的玩笑,轻声道:“传闻爱神丘比特是个小顽童,他那只有着爱情魔力的箭经常射偏,所以人间的爱情故事总是出现差错。有一天他又拿着那支箭瞄准了一个倒霉蛋,好巧不巧一阵风吹来,那支箭射中了旁边的白堇花,白堇花流出了血泪,血泪干了之后就再也抹不去了,变成了后来的三色堇。”

    万俟凛:“……”

    苏识低头偷笑:“故事听完了,你有什么感言要发表吗?”

    万俟凛懒洋洋地丢出两个字:“离谱!”

    苏识失笑:“神话故事哪个不夸张?不离谱怎么能叫传说呢?”

    “你不说那鬼脸花有两个版本的传说吗?还有呢?”万俟凛直起身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来吧,我还挺得住”的姿态,“总不会还是希腊故事吧?”

    苏识好笑地道:“差不多,说的是丘比特的母亲美神维纳斯,传闻天国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每年春暖花开的时节,花园里开满奇花异草。这一年又到了众天神赏花的季节,美神维纳斯仔仔细细地梳妆打扮一番,带着儿子丘比特去了花园,她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得到众神的赞美,然而这一次众神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