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海月知道了,中年人叫鲁望津,管理着这一片区的所有声色场所。

    由于周海月脑子灵光,在狱里从小喽啰混成了鲁望津的亲信,出狱比鲁望津早,顺其自然地替大哥接管这一片区域。

    钱如流水似的进账。他手下管理着几十个马仔,专替他经手那些灰色收入,再正大光明地招上几个大学生、社会人,摇身一变,就是清清白白的公司。周海月从没有想过,赚钱竟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像小山似的越赚越多;再与他窘迫贫穷的十几岁相比,那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好在,如今他可以踩在别人肩膀上了。

    他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好整以暇地经理了几份秘书递上的文件,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于是拨了个电话给自己手底下的马仔。

    “二筒,我这里有件事交给你去办。”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下去过,只是笑得几分阴险,令人汗毛直竖。

    二筒是个兢兢业业的马仔,听到二哥的吩咐,立刻带上手底的兄弟伙办事去了。

    林轻之心情郁郁。何见山虽然因为离婚的事和他就此冷战,却也没有松口和他签离婚协议,只是前几天搬着行李离开了他们现住的公寓。

    看着洗手池上的情侣杯、门边的拖鞋通通少了一对,林轻之的心,好像也随着那空出的位置空出一个大洞来。

    今晚他下班途经一个甜品店,橱窗里摆着一块精致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不禁停下车去店里逛一圈。

    何见山很爱吃甜品,尤其爱巧克力慕斯蛋糕。林轻之看见了,就想买来吃一吃,填补老公离开留下的空缺。

    他结了账,提着蛋糕走出店门时,却没有留意灯光暗处停着一辆套伪牌的白色面包车。

    两个壮汉跳下车来,一个用乙醚沾湿的毛巾捂住口鼻,一个扭住身体防止他挣扎,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甩在后座。刚合上车门,司机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有人看见却不敢靠近,怕歹人藏了什么刀具,只在远处默默报了个警。

    滴答。

    是屋檐上滴水的声音。

    鼻间有淡淡的木质干燥味。

    眼睛上蒙了几层黑布,什么也看不清。

    林轻之双手被反绑,扔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上,嘴里也吃了不少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