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嫂—嫂——啊哈哈哈!”

    突然间嘈杂嬉笑声如沸水翻腾,隔着一道门,吵得瞿清书耳膜都快要毁掉。

    他站在门口,突然有股把门再关上的冲动。

    小悸侧身让开,朝瞿清书微微弯了弯腰,小声道,“要不我去把少爷叫出来?”

    “不用。”

    瞿清书绕过小悸走了进去。

    屋里坐了一圈跟萧景疏嬉闹的公子哥儿,身边偎香倚玉,拈酒作陪的人比萧景疏只多不少。看到瞿清书进来纷纷打趣,“嫂嫂来抓人啊?我作证,阿疏今天谁都没碰,最近连嘴儿都不亲了。识末在他膝上趴半天,也净让人做些锤腿的活儿!”

    被叫作识末的小倌笑着‘嘁’骂了一声,直起腰身在旁边坐好,偷摸着冲瞿清书眨巴了下眼睛。

    瞿清书看到他就想起,那个水榭里落在唇角的吻,被当众折辱的羞臊感一点点从心底深处升起,整颗心脏被缓缓揪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嫂嫂?怎么了这是?”

    有人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瞿清书侧头避开,隔着满屋人头看向萧景疏道,“小悸说的是真的吗?”

    萧景疏挑了下唇角,刚准备说话,就被旁边的旁边扑上来的青年捂住了嘴,“诶诶诶,不能这样啊~”

    青年贱兮兮挂着笑,周围一圈儿跟着起哄。

    “对~~!进门一杯酒,这是规矩!小嫂嫂别管什么真不真的了,来,先喝了这杯酒,阿疏这个人都让你带走!”

    话音还没落地,一杯斟满酒液晃晃荡荡的酒盏就递到了瞿清书眼前。

    萧景疏也不急着回答他了,卧椅子里笑眯眯,好整以暇瞧着。

    瞿清书没有废话,接过酒盏闷头干了,随手将空盏放到桌上,抬脚就朝萧景疏走去,“不打扰你,我只想问……”

    “等等等等!”旁边席椅间稀里哗啦伸出一堆手,边挡边嘻嘻哈哈打断他,“耍赖皮啊~”

    刚捂嘴的青年干脆直接站萧景疏身前遮挡住,笑嘻嘻捏了杯酒晃了晃,道,“这儿的酒怎么能喝素的呢?看这宴席,怎么也得是皮儿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