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想无视这道视线,但随着饥饿的yUwaNg被填饱,注意力放在了别处,我越发觉得不自在,啪地放下筷子,声音在空旷的氛围中碰撞出不小的动静。

    厨师和侍者停止做菜上菜的动作。

    我扬一扬眉,他们便低下头行云流水般退了出去。

    抿紧嘴角,坐直身T,我警告杨善终:“你今天过线了。”

    “顾之昭上午谈完就借口要去探望母亲离开了,小祁总让我回来看看你人在不在。”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我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

    是怕我偷偷出门去跟顾之昭约会吗?

    其实打电话给须弥内部人员问一句就能知晓的事情,没想到哥哥对我不放心到这种地步,还特地派个专员回来盯着我。

    “你不是我哥哥养的一条好狗吗?现在居然出卖他。”我斜斜g起唇角,不再维持身处公司时与杨善终的友好态度,语气恶劣起来。目光从盛放菜品的餐盘上移,看向他那张一贯温和的脸,带着警惕的审视和尖刻的讽刺。

    “大小姐说笑了,公司的掌权者是谁,我自然是谁的人。”

    杨善终没有被我难听的话语激怒,拿起准备在一旁的温热餐巾拭了拭唇角,我居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怜悯,好像面对的是一个不懂事的任X孩子。

    忍了一天多的怒火烧得我x口上下起伏,我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盯着他:“那你去告诉爸爸,告诉哥哥,我跟顾之昭睡了啊!反正他们把你放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监视我这个废物大小姐有没有g出丢人的事吗?”

    “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由着X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杀人放火都有人给你兜底,让你免受伤害,不应该觉得庆幸吗?”杨善终保持着好整以暇的姿势仰视着我,却让我有种错觉他才是那个手握权柄、身居高位的人。

    事事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才能事事都从容不迫。

    “你也很羡慕这种生活吗?”我故意反问他,然后塌下腰身一点一点靠近他所在的位置,挑衅似地拉长声音:“可惜——你不配。”

    “你不会以为有能力就有了出头之路吧?靠着我父亲和哥哥的提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取得一点小小的成果就有可以跟我平等对话的权利了吗?”

    我刻意跟杨善终挨得很近,合乎意料,他终于不笑了,漆黑的眼睛Y沉下来,其中倒映着我不怀好意的表情。

    我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恶毒地刺激他:“只要我一句话,你又会变成下等人,没人用你,没人赏识你,在下水道里发臭。”

    撕破好好先生的面具,杨善终这副满面寒霜的模样,居然与我记忆中的纪随流有着三分重叠,果然讨厌的人总有相似的讨厌。

    游刃有余出类拔萃我未必喜欢,但是无力抵抗引颈受戮我却看得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