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猛被他握住了右手,下意识想要挣脱,可手刚触到姬别情的心口,才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亦添了一道伤疤。他身上二百八十七道伤,伤在何处,伤得有多深,姬别情向来知晓,只对他而言,姬别情也是亦然。却不想在他不知的时候,他亦不知又经历了多少九死一生。一时便也不再动作,只任由那鼓荡的心跳,在手心震动,在这长夜带起了一丝丝暖意。

    姬别情见此心中更是火热,此刻便是要他把心掏给面前的人也没有犹豫。竟也不管不顾,抱着人就往榻上躺去。只他虽是得寸进尺,终究怕牵扯到祁进伤处,只将他实实搂在怀里,而祁进亦不想真动手伤了他,倒教他愈发挣脱不开。而后祁进便只觉耳根一阵湿热,却是姬别情的声音凑了上来:“进哥儿,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他清修多年,红尘爱恨尽皆梦远,只他与姬别情终究有那么一分不同。是那时江湖少年,朝夕相对,亦是情欲懵懂,梦寐冲动。总归他二人,是谈不上清白的。

    而后来哪怕于情之一字再有万般辗转无奈,可那年少时的呼吸相缠,懵懂依偎,却也是今生唯一有过的旖旎。到如今半生已过,身侧除他,也再未睡过旁人。

    姬别情却不管他此时在想什么,见祁进默不作声,索性便大起胆子,将二人仅剩的衣物都剥落,赤条条与人相对。此时祁进亦才看清,他身上除却胸口,密密实实却又是添了新伤无数。终是停下了挣动的手,只偏过头去。

    姬别情见此情状,知他未再拒绝,心中又是狂喜,凑上去便吻住了祁进双唇。那唇分明冰凉,甫一相贴却激起一种难言的热意,那啧啧水声,带着潮湿与暧昧,顷刻间便将二人包裹。祁进那原本僵硬的唇舌,也在这股蒙昧情愫下软化,竟一点点有了回应。

    姬别情自是不会放过他,只卷了他唇舌,逼祁进与他纠缠得更深。祁进到底久未与人亲近,却被他吮得呼吸也要忘了似的,不消片刻,便只得央他放开,偏头轻喘。姬别情尝够了甜头,也不多做纠缠,也渐松开了紧抱住他的双手,转而在他上来回摩挲。空出来的唇舌也不老实的在祁进身上磨蹭,一面亲吻,一面道:“进哥儿,我想你的紧…”

    言罢一双手却径直向下,便直握住了二人要害之处。只见那惯持双刃的手,虎口指尖有薄茧轻覆,此时却是将二人的阳具拢住,靠作一处,指尖更在二人簟头处打着圈儿的亲昵狎玩。

    一时这肉儿贴着肉儿,别情牵着别情,便教那素日里冷心冷肺的人,也被火烧透,脖颈面皮尽皆红透。那麻痒更似淫虫般从那话儿直往心口里拱,更让那祁进浑身都软透,身子犹自不自觉的往姬别情怀里送。

    姬别情见他这般更不肯罢休,平日里在太白山上咄咄逼人的唇,此时便只剩下柔软。他先细细舔过祁进那通红的脖颈,像要把他的滋味尝透。待人都被染上濡湿的水渍,又咬上那玛瑙似的耳垂。一把低沉的嗓子只在祁进耳畔道:“进哥儿平日定多有不便,便让我好好伺候你一回。”

    言毕却是手上一松,放开了二人已然硬挺的阳物,只俯身含住了祁进的那根,仔细侍弄。祁进只觉那本就要命之处被柔软一裹,霎时如入幽径。姬别情的唇舌将他全根纳入,更忍着痒意,引他入喉头。而那灵巧的舌也未曾闲着,不住的吞咽吮吸,双手亦爱怜般的,将那双丸抚弄。

    祁进便只觉得魂魄都似要被吸出,不住地轻颤低喘,他自知把持不住,却不愿如此泄在姬别情口中,只到底半步极乐,堪堪拔出,那雪白浆水却是浇了姬别情满脸,教人更添情色。

    姬别情却是毫不嫌弃,竟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直教祁进一张面皮霎时红透,一句“不要”卡在喉头,却只得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姬别情抬首便见着祁进那火烧似的侧脸,人便主动的贴了上去,将祁进又搂在了怀里。他心头火热,下体坚硬,可是却并没有再对祁进做什么,只搂着人解渴似的磨蹭,一声声唤着:“进哥儿……”

    祁进见他这般,心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这大哥待他从来都是这般,忧他冷了热了,怕他伤了疼了,于他自己倒是怎么样都无碍。于是一时方才的羞恼也去了,只回头看了姬别情一眼,便向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单手撑着那人胸口便坐了起来。

    姬别情见他举动,想他定是恼了,慌忙着便要坐起身解释,可他还来不及动作,便觉下腹一沉,竟是祁进翻身坐了上去。此时他二人裸诚相见,体肤相贴,却正是桃枝触着了花信,幽谷渐融了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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