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是南方人,冬至那天,得吃热乎乎的小汤圆儿。

    糯叽叽的外皮轻豁出个口子,甜香的黑芝麻味儿泛上来,抿一口油香,淀粉水g芡的粘稠汤汁儿恰好中和了腻,捱过北半球全年最长的夜。

    她数着日子,在冬至前一晚,兴冲冲地拉着于屹去了中超。

    由于没有破壁机,他们只能购入打磨好的芝麻粉和糯米粉。

    制成品关税高,价格是国内的三到四倍。除了他们偶尔会光顾,几乎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沈枝用小铲子装袋自己想要的份量,兴冲冲跑去称重时,于屹给撑在收银台打瞌睡的小哥发了根烟——

    “我妻子喜欢吃甜食。”

    小哥在来肯尼亚以前是北方人,难得在东非遇见两个熟面孔,指尖捏着烟嘴,说了句“稍等”,扭头进了隔间。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拎出来个巴掌大的保鲜袋,里头摞着十来个冻过的水饺,沾了g面粉,白胖地挤成一团。

    “尝尝吧,菌菇r0U的。”

    于屹表示愿意支付,对方执拗地摆手。

    最终问了句:“你在来肯尼亚之前,原先是哪里人?”

    都说北方Ai吃馄饨和饺子,南方Ai吃汤圆儿。面前的男人似乎对着两样都不感兴趣,目光只追着半蹲在货架前、皱着眉头挑选h油的小姑娘身上。

    “记不清了。”

    “她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什么。”

    过往种种,不过是序章。

    如今你我,才算是一家。

    沈枝拎着满手的东西小幅度地挪,含糊不清地求助了声:“于屹——”

    男人一手接过去大半,眼角余光注意到nV孩一直偷瞟那一袋水饺的馋样儿,手肘推了推,附过去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