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探出半个光洁的额头,炸开的碎毛微微颤动:“明天见。”

    关上门的一瞬,武继明的笑容收敛。他掏出手机,跳出来的信息分外刺眼——

    别惹事。

    男人挨个敲回去,松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喉结焦躁地滚动。

    第二天一早,叫醒沈枝的,其实并不是闹钟。

    她住的房间邻街,天刚亮便爆发出早市的喧嚣,伴着时间的推进,添上了小孩的尖叫声和父母拧着耳朵,一面不痛不痒地拍着后背,一面忍无可忍地教育的声音。

    沈枝几次钻进被子,又重新钻出来,顶着鸟窝一样的头怒气冲冲地掀开窗帘,yAn光sHEj1N来的一瞬间,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大。

    斜对面便是野象谷入口,游客排队足有二三百米长,哄挤在一处。因着天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遮挡yAn光的厚云,大人孩子只能顶着明晃火辣的大太yAn,手上拿着的传单卷成桶后又摊开,虚遮在头上。

    沈枝看了一眼手机,绝望地发现今天原来是周六。

    nV孩胡乱地套了身休闲装,手掬着捧了把水冲脸,连下颚的水珠都来不及擦,顺着颈子蓄进锁骨凹槽处,惊得脖子微微一缩——

    她敲响了武继明的门。

    时间较昨天相约提前了半小时左右,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在反复按响门铃却无人应声后达到顶峰。

    沈枝拨通了对方的号码。出乎意料地,铃声并不如她想象一般在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响起,而是在走廊的另一端。

    武继明穿了身运动装,x膛起伏地略微有些剧烈,发尾Sh了几缕,越靠近,沈枝愈发清晰地闻见对方身上晨跑过后夹杂着芬香yAn光的气息。

    “这么早?”

    他递了早饭过去:“吃一点,给我五分钟。”

    男人掏出房卡,“滴”响一声后开了门,他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似乎觉得不妥:“要不要,进来等?”

    沈枝刚咬了口包子,卡着不上不下。

    她连咽下去都来不及,口齿不清地连说了三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