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里,人们提起彭曼凝,总会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啊!她啊,我知道!当年学习成绩可好了,好像是省第几来着?对对对,第六,上了top3的大学。

    不是说还出国了,跟那个诺贝尔奖的那个叫啥来着?唉,日本人,不记也罢。不过我外甥家的儿子也出国了,还去的美国,他们家有钱,上的京城的国际高中。

    唉,还得是钱啊。

    是啊,她们家一个瘫了一个傻了,听说每个月住院就得五位数。

    我上回去医院还遇着她来着,唉,孝顺还是挺孝顺的,但是这个开销,谁敢娶啊。

    惋惜和八卦,装模作样和幸灾乐祸,这是人们谈论她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

    而在学校里,b起这层身份,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对她更多了一层敬意。

    毕竟她是留在县里面的,唯一一个top3本科的毕业生,还是当年高考的省第六名。

    直到现在,写着她当年高考成绩的横幅,都还挂在学校正门的门口。

    贩卖着小镇做题家们遥不可及的梦想。

    “就是吧,这人可真够离谱的,我要是婷儿啊,早让他哪来的回哪去了,还给他这脸。”

    “唉,人家可能也有苦衷,你是不知道,她小舅子啊...”

    下午四点,和还在上课的学生们不同,教师办公室里,没课的教师们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开始聊起了家长里短。

    彭曼凝在工位上写着要交给教育部的文档。

    她从小做事就很专心,叫她名字一般情况下是听不见的,所以年级组长的国翠宣拍了拍她的背。

    “曼凝啊,别g了,起来一起吃饭去。”

    “嗯...嗯。”

    伤口的痛意从让她一瞬间差点扭去了表情,不过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