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

    周围是一片黑暗,虚无之地,我奋力往最前端的光亮点奔跑,气喘吁吁。

    可当我到达之时,却发现那发出光源的不是所谓的终点,而是一只巨大的、悬浮着的苍白眼球。

    祂紧紧地盯住我,盯住我,内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祂离我极近,近到我伸手就能触碰到祂柔软的眼尾。

    奇怪的是,我偏偏对此并不害怕与陌生,诡异的熟悉感自下而上的在体内涌动。

    鬼使神差的,我抬手抚摸着那凝视着我的眼球,感受到它在我的掌心缓缓跃动。

    鲜活的生命力。

    我被惊醒了。

    仍旧没有做完那场梦。

    耳畔蝉鸣声阵阵,身上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黏腻得难受。

    我蹙着眉,揉了揉发涨的额头,鼻尖里弥漫起一股熟悉的香气。

    混杂着淡淡血腥气与美酒的馨香,带着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我席卷了过来,将我柔柔的包裹住。

    我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母亲”的膝盖上,或者说,我本来就有枕着他膝盖入睡的习惯。

    他并非是我的“母亲”,我只是习惯性的唤他“母亲”,“妈妈”。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他就像是我的恋人、我的另一位母亲,我的…

    欢爱道具。

    我总是这么荒诞的形容,借此来掩盖我们之间无法叙说的羁绊。

    张修正轻摇着蒲扇,为我驱赶蚊虫,丝丝凉风阵阵袭来。我低头能望见那蒲扇上绣着繁杂的花纹,就像是他的繁丽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