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呵,”温莎公爵夫人冷笑一声,不等赛瑟邀请,她的右肩头就擦着他的胸膛,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她回过头来直直地凝视着赛瑟的脸,棕色的杏眼里满是怨恨和鄙夷的神色,“这里是我的城堡,你所踏出的是我的卧室之一,难道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隐心眉呢?”赛瑟重复了一遍他最所关心的问题。

    “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口和我话吗,陛下?”玫荔走到床边的鹅绒扶手椅边走下,赛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然后才相当不情愿地重新走回屋子里,坐在她的对面。

    “隐心眉呢?”这是赛瑟第三次重复这个问题了,就算屋子里的烛火昏暗,显得暗影重重,但是温莎公爵夫人也能明显地看到赛瑟黑钻般的双眸中不耐烦的神色和冉冉蒸腾的怒气。

    “你很爱她吗?”公爵夫人露齿一笑,洁白如珠的牙齿在月亮和白烛的辉映下闪烁着光点,从她的话语听不出任何不快,但是脸上那诡谲的笑容却让赛瑟不寒而栗。

    “和你有关吗?”赛瑟反问道,”听着,公爵夫人,我这人一向对女人没什么耐心,刚才的问题我已经重复了三遍,别让我再重复第四遍,如何?”

    “陛下,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傲慢和自大吧,”温莎公爵夫人冷笑一声,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双手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和手链,“你现在可不是在威盛凯,而是在贾拉尔,你不是在你的皇宫凤仙花园,而是在我的乌云堡;你此刻不是一呼百应的皇帝,而是被我牢牢掌控在手心的客人——顺便一句,你是愿意当客人还是愿意当犯人,我都悉听尊便。”

    “你觉得我是一个会被女人所威胁的男人吗?”赛瑟立刻反问,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腰间剑柄,他的忍耐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逝,要不是担心血腥玫荔会对隐心眉做出可怕的事情,他早就懒得和这个女人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些自己根本不在乎的废话,“温莎公爵夫人,你之前能如约把隐心眉还给我,我很感激;现在我一觉醒来,可是她却不见了,我必须找到她。所以,你要是打算帮助我,那么就请你别浪费我的时间让我陪着你闲聊;你要是不打算帮我也完全没关系,只要别挡道,我就原谅你之前对我弟弟做过的所有卑劣之事——你我之间再无纠葛,怎么样?我得够明白的了吧。”

    “既然你打开窗亮话,陛下,那么我也奉陪到底。我可不觉得我的是废话,换句话,”血腥玫荔露出一个能令下任何男人心动的真又妩媚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在赛瑟的脑海里却唤醒了他过往好些不愿意再重温的回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直到令我满意,才能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温莎公爵夫人往前探出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那样子简直像是一条低下头颅的蛇,嘴里发出嘶嘶作响的声音,“否则我保证你死都不可能踏出这屋子一步,而且你的武器对我来根本不起丝毫作用——你要是个聪明的男人最好就仔细掂量掂量我这番话的分量。”

    赛瑟立刻听出了她这番话里阴毒的威胁,她的话几乎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他,这里有着常人无法逾越的巫术陷阱,赛瑟根本不可能靠着武器硬拼出去;而且他还隐隐约约听出了另外一层涵义,那就是难道隐心眉也因为身中黑巫术而被温莎公爵夫人给软禁或者是控制了吗?

    想到这里,赛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原本死命紧握剑柄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来,他太了解血腥玫荔的那些可怕伎俩了,行巫术,滥交、交鬼,杀死处女和婴儿,与蛇同眠,用鲜血洗澡等等,如此种种大概只能是她可怕行径的冰山一角罢了。赛瑟根本不在乎玫荔怎么对待自己,他是威盛凯的男人,虽然他是皇帝,是君王,但是他更是一名战士,生死早已被他置之度外;可是他放心不下隐心眉,他的心总是被她紧紧地牵绊着,正是因为他了解血腥玫荔的恶毒,所以他情愿隐心眉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就和他一样死在战场上,而千万不要死在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手郑

    大概是温莎公爵夫人从赛瑟的表情上看出了他似乎已经被她动,所以她放柔了声调,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陛下,你现在觉得我的有道理,是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赛瑟大着声音问道,“别再绕弯子了行吗?你要问什么就快。不过我告诉你,之前我只是答应把《雅书》给你,可从来没有答应把魔鬼血钻给你。而且现在隐心眉不见了,我必须亲眼见到她安然无恙,我才会履行诺言,把书交付给你。”

    “陛下,你真是忘性太大了;难道,”血腥玫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喉音,“一提到隐心眉,你就这样魂不守舍,思绪混乱吗?我过我不要魔鬼血钻,这话我没打算收回。眼下,我只想和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你,”温莎公爵夫人露出一个亲切又迷饶微笑,脸上之前的狰狞怨恨表情此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抹去了,“真的爱隐心眉吗?”

    “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