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你都明白了什么?什么叫做原来如此?”吴觉温不禁诧异问道。

    谭振华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仔细思考了一遍自己的推论逻辑,这才微笑答道:“觉温,我有一个推测,我推测丹瑞将军永远也不会将这座镍矿的事情向吴乃温总统汇报的。”

    “为什么?”吴觉温顿时警觉地问道:“振华,你做这样的推测有什么根据吗?对这个问题的判断不是小事!”

    “因为这并不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他大可以永远装作不知情,”谭振华答道,随即摆摆手制止了吴觉温想要提问的冲动继续说道:“对于推动了与华夏的首次探矿合作的吴钦纽将军来说,他必须也应该知道华夏探矿队找到了这座镍矿的消息,否则就是故意隐瞒,留下被政敌攻击的把柄,可对于丹瑞将军来说,这件事原本与他无关,他可以永远保持沉默并装作自己毫不知情,没人能因此而责怪他,也就是说,在是否公开这座镍矿的事情上,他更加的主动,可选择的余地和策略也更多。所以,觉温,请你务必仔细听我下面的分析,并将其原原本本地转告你的父亲。”

    见谭振华说的如此正式,吴觉温也不由得郑重起来,他沉声应道:“这是当然,振华,你说。”

    谭振华点点头道:“觉温,你不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吗?按照你的说法,华夏探矿队在太公当停留了不少时间,只要是对他们的动向稍微有点关心的人都不可能不注意到这种情况,并对该地区可能会蕴藏些什么产生好奇,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吴觉温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了谭振华的观点。

    于是,谭振华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在太公当这种双方互相渗透、且都没有能力完全掌控的地区,派上几个人,趁着不被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看上一眼,偷几块矿石回来,那应该是很简单、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吧?”

    吴觉温再次点头并附和道:“是的,的确不算困难,我父亲的手下有不少匿踪潜伏的高手,所以很容易就做到了这一点,当然我觉得丹瑞将军肯定也可以,因为他手下多的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谭振华又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妨做个假设:丹瑞将军很可能早就拿到了矿石的样本,并已经肯定了那里有一座镍矿了,而这个时间,甚至可能比你父亲还要早。”

    他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吴觉温微笑解释道:“觉温你不必奇怪,你想想,你父亲得知这件事是通过了我们华夏方面转来的消息,而我们华夏自然是通过探矿队的整理分析并得出了相对完整的信息后才通过某种渠道告知了你父亲,这其中,能产生延迟的时间节点实在太多了。可反观丹瑞将军则不然,他派去的人并不需要经过这么复杂的流程再通知他,而是可以在拿到矿石的第一时间,就向丹瑞将军汇报此事,在这种可能性下,你父亲没有丹瑞将军早知道也算不得奇怪吧?”

    吴觉温不由得又点了点头,谭振华继续分析道:“我上次与你父亲见面的时候,从他那里第一次听说了丹瑞将军这个人,也听说了

    他在你们政府军内部的个人威望很高,有相当多的士兵推崇他、相信他,也愿意接受他的领导,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被派去矿区执行任务的这个人,必定是丹瑞信任的人,毕竟他们是在做一件被你们的总统先生事先表面上一定不会允许的事情,那么当这位执行任务的人找到了矿石,他会不会也同样将其错认成银矿呢?毕竟不通过化学实验分析而仅仅仅靠目视判断的话,这种错误是很容易犯的吧?”

    吴觉温发现自己除了点头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了。

    “那么,拿到了矿石的这人,他会做些什么呢?”谭振华问道,不过很快就自问自答:“有极大的可能将其向上汇报,当然也有可能将这个信息封锁,并向外宣称,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我倒是觉得,后一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相当的小。”

    他随即又解释道:“因为就算他瞒住了“银”矿的消息,身为一名士兵,他也不可能有条件获得这座矿并进行开发,那么,向上汇报,争取自己的立功受赏,应该是绝大多数人在那种情况下的最佳选择了吧?至少我会这么选择。”

    “换了我,恐怕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吴觉温叹道。

    “不过这名士兵恐怕现在挺失望的。”谭振华调侃了一句道:“找专业人士对手中的矿石进行成分分析,这种事对丹瑞将军那个级别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所以,他有极大的可能,早就知道太公当发现了一座镍矿。”

    “那他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向总统阁下汇报?”吴觉温并没有从谭振华刚才的推理中找到什么破绽,也只好暂时接受了谭振华的观点,并且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父亲有必须知道这座镍矿的理由,那么丹瑞将军正可以利用这一点对我父亲进行攻击,可他为什么没有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