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早花琪去管家问拿换洗的被单,结果就给她下人用粗麻棉布,还鄙夷地说王妃在清竹苑静心修德,粗茶淡饭尚可,还指望用上王府里金锦软禄……

    这几天,府里议论王妃的风言风语就没停过,全把王妃当笑话饭后谈资。

    “确实太过分了。”花秀拿着麻布,不免也有些来气。

    她们家小姐自在左相府里都没用过这样的麻布,现在竟连下人的都不用的东西送到这里来。

    “那就凑合着用吧,总是有能用得上的地方。”眯起眼,若沫淡淡道,这些人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放在心上。

    有时甚至她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应付虚虚掩掩的女人,也不用看见霍策天,不用提心吊胆,挺好。

    “可是王妃……”花琪神色愁苦,王妃怎么的也是王府里最有身份的女人,怎的让这些人欺了去?

    奈何王妃无心,她们做丫鬟的太计较也没趣。

    再愤然,但无奈也明了一事,王府所有,全凭策王爷口上一句。

    花秀拉着花琪,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催促着花琪往屋里走。

    可两人前脚还没踏进门槛儿,就远远听到娇柔作气的声音响起。

    “王妃,清竹苑静心得如何?”

    语气轻蔑带有嘲讽,郑馨华一脸娇笑如花,望去,饶是一身华丽亮丽醒目的华服珠饰,与清竹苑简陋的一草一木,却是格格不入。

    旁人都听得出来,这一声王妃,现在她可是叫得无一丝敬意。

    听到郑馨华的声音,花琪狠狠瞪去,府里那些人如此口上无惮,背地里可少不了这个女人的推波助澜的缘故,早前与李琏杏结怨最深,现在正巴不得除去王妃,攀上妃位。

    “多谢姐姐挂心。”

    若沫浅笑,眸光温婉如水,慢慢站直,亭亭立于竹房檐下,无一丝众人所想的狼狈不堪。

    然而,就是若沫的优雅、淡然,正是让郑馨华最不舒服。

    自从聚华园出来,一朝而变,现在王府里最得宠的女人就是她。深明其中的郑馨华知晓,承宠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略过旁枝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