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吱声,就沉默的低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抽。

    四个多小时后,几个医生和护士聚在抢救室门口,紧跟着抢救室的门开了,两个主刀的医生和几个护士疲惫的走出来,等候在门外的医生护士快速走进去,手术时间太长,医生们开始换班工作。

    我们一帮人“呼啦”一下围上两个主刀医生,七嘴八舌的询问佛奴的情况。

    一个医生拽下来脸上的口罩,声音干涩的说:“目前情况还不明朗。病人失血过多,后背中了七刀,刀口都特别深,但最危险的不是外伤,而是他遭遇的车祸,脊柱骨四处严重断裂,头部凝聚大量淤血,我们会竭尽全力救治的。”

    “大夫”田伟彤拽了拽那医生的胳膊,将他拉到旁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他白大褂的口袋,压低声音问:“我弟弟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想了想后回答:“生命危险应该不存在,不过根据我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看,伤者很有可能会偏瘫或者出现影响生活自理的可能,脊椎是维持人体骨架的中枢,具体还要看伤者的韧带、肌腱等软组织有没有严重损伤,咱们医院毕竟不太擅长这类的手术,我个人建议如果你们有条件的话,可以带他到京城、上海这类国际性大城市救治。”

    田伟彤忙不迭的点头道:“好,谢谢您。”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田伟彤看向我道:“去京城还是上海?”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去上海吧。我师父在那边,能够照顾的了他。”

    田伟彤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点头道:“好,我马上联系包机,等阿奴抢救出来,咱们就出发。”

    田伟彤离开后。我沉寂了几秒钟后,抓着手机走进厕所,从通讯录里翻到我师父的手机号码上,犹豫了好半晌才按了下去,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接了起来,不等我打招呼,那边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我低声开腔:“肺不好就少抽点烟,看你都咳成啥样了。”

    我师父不耐烦的臭骂:“你特么真是闲得蛋疼,打电话就是为了说教我啊?有事没事,没事儿挂了吧,我打麻将呢。”

    我抽了抽鼻子说:“师父,帮我联系一家好点的医院吧,我一个弟弟让人砍伤了,伤的特别严重。医生告诉我,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我师父的嗓门瞬间提高,连珠炮一般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妈的,小峰不是说,你现在完全转型了吗?怎么有跟人整起来了?”

    我苦涩的叹了口气说:“祸从天降。我没什么事情。”

    听到我没事,我师父这才松了口气,咳嗽着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马上去安排。”

    我想了想后如实说:“他现在人在手术室里,估摸着最快今天晚上就会过去。”

    我师父很干脆的答应下来:“成,我待会就去安排。让小四帮你联系几个最好的医生,医生这个老匹夫最近刚好也在上海,等你们过来,我让他也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