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就像刚刚搞对象那会儿一样的黏糊,舍不得,割不断,我甚至生出不管不顾的买车票回家找她的念头,苏菲很温婉的安慰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比什么都高兴了,我要的不多,只希望你能每天拿出两个钟头真正属于我。

    “媳妇,那首歌叫什么?真好听。”我冲着苏菲轻声问。

    苏菲笑着说,叫《江南》,我希望有生之年你可以带着我到江南水乡去游玩,这是个理想,更是个梦想,我知道你有太多的割舍不下,我会告诉自己用心的等下去。

    “会的,我保证!”我紧紧的攥住拳头发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先是给苏菲发了条信息报早安,完事拿起来那身协警的作训服换到身上,长这么大我都没穿的这么正式过,换好衣裳以后,我扭捏了半天没好意思出门。

    直到胡金从外面敲门喊我吃早饭,我才鼓足勇气开门走出去,见到我穿这么一身,胡金和伦哥先是错愕的张大嘴巴,紧跟着两人就好像看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整的我一顿尴尬,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裤裆,是不是拉链没系好,另外一边安佳蓓穿条洗浴的大裤衩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用同样惊诧的表情望着我,我羞涩的抓了抓头皮问,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啥?是不是哪不合身?

    仨人一齐摇了摇头,谁也没说话,就是一个劲地捂着嘴笑。

    我恼怒的拽住胡金的胳膊问,还能不能处了,有啥说啥呗,你们这么傻笑,弄得我心里毛骨悚然的。

    胡金摆摆手,强憋着笑意说,小三爷,主要是气质!你说那么威严的一身制服套你身上为啥邪里邪气的,衣裳都好像是偷来的,一瞅你就不像个什么正经东西,要不还是听我的,散伙吧,咱就老老实实的混社会,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需要社会背景,大不了咱们拿钱砸不就完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谁都有可能反水,唯独咱们自己不会卖自己,我打定主意了,老子不光要当协警,还要成为正式的民警,如果有可能,会想办法爬的更高,谁也别劝我,话说我穿制服真有那么难看嘛?

    胡金和伦哥瞬间笑趴下了,安佳蓓一手捂住嘴,一边摆摆手说,三哥别听他们的,你穿这一身倍儿帅,就好像特意卧底去当警察一样一样的。

    “你们仨组团打车滚!”我没好气的摆摆手。

    吃罢早饭,我跟着胡金一块扎了会儿马步,又绕着胜利大街跑了几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的往车站派出所的方向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和我一样穿作训服的青年,我寻思跟着大部队走应该不会出错,就吊到他们身后慢慢走。

    进派出所之前需要在门岗室签字,我见到了马洪涛,马洪涛很认真的监督一些小青年签名,轮到我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拍了拍我肩膀说,不错!看起来挺精神的,岗前教育是七天,我给那边的同事打过招呼了,分配你巡逻,就在站前的胜利大街,好好干哈!

    “谢谢表哥。”我诚心实意的冲着他点点头。

    离开门岗室的时候,我问他,好好的所长被撸了,表哥你不觉得憋屈么?

    马洪涛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说,人生不就是这样嘛,起起落落的,才能证明咱活着,我这个人有多动症,老从一个位置上呆着浑身痒痒的慌。

    “哈哈,豁达!”我翘起大拇指,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写着“协警培训室”的房间走了过去,隐约听到马洪涛小声嘀咕,孙子才不觉得憋屈,如果有法子,鬼才乐意来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