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一抿,他淡道:“不是。”

    言简意赅两个字落地有声,面对周围人投来或怀疑、或轻蔑的目光,年轻人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他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继续惜字如金道:“走。”

    这倒是对她说的了,语气软了不少。

    然后两人就转身向着陆鸾住的那栋楼离开了,走的时候一个字也没留下,就留着一堆捧着元宵碗的人面面相觑。

    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低头,手里原本热腾腾的猪油芝麻元宵都凉了,白白胖胖的手工元宵原本香甜软糯……

    如今却冻成了面陀。

    一口咬下去,柔软的感觉不见了,吃在嘴巴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进陆鸾家里,谢云又被震撼了一次。

    他是直接推门进去的,门早就坏了。

    经过了许湛和李子巷愤青的两波洗礼,他家里又破又乱,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本来这里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好歹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如今家门坏了,窗户被人用弹弓打破,家里的东西能偷走的都搬空了,椅子都没有一把。

    陆鸾还没来得及去停水电和天然气,热水还是有的,他进去洗澡,沐浴乳和洗发精都被偷走了,就用的剩下的半块肥皂。

    马仔送衣服来,进门一脸震惊,要不是看见黑着脸的谢小姐从房间里转出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

    接了衣服,谢小姐就把马仔轰走了。

    陆鸾洗了澡走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屋子里嗖嗖刮着从破烂的大门里吹进来的穿堂风,怕他着凉,谢云将他拉回房间里,关上门……

    冻死人的风一下子没了。

    将人摁在床上坐下,她随便从柜子里找了枕头套,跪在他身后的床上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骂:“这些人是疯了吗,这么对你,我听王井龙说逢年过节你还拿修车厂的钱给揭不开锅的人补贴……”

    陆鸾“嗯”了声,关注点很歪:“你怎么天天跟王井龙有那么多话聊?”

    话一落,柔软的黑发便被她揪了一把,他“嘶”了声,听见她矛头又转过来对准他:“跟他聊天有个屁用,我不也是想知道你不给我发微信时的死活么,结果他什么也不说……你家都成这样啦,你也不告诉我!”

    “哦,许湛砸了之后门一直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