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共情令沈夜痛到战栗,冷汗横流,他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加码的电极片治疗,或者被加诸于泰明的酷刑同等对待一般。

    “他没有反抗,是因为想保护……自己的兄弟。”

    后面几个字,沈夜几乎是咬着血气说出口的,像解开封印一般,记忆里噬骨的剧痛复发,叠着此刻的。

    沈夜疼到四肢抽搐,身体打着摆子,模糊的视野里浮起一片黝深树林,那是永无森林的入口,少年在通向未知的小径上回头,再转身,他温亮的目光消失了……

    “哥哥——阿夜——”沈夜从喉咙里发出挣扎的低喃。

    白旸按摩他痉挛的手脚,大声唤他。“他发病了!快找沈院长!”

    “他没病!”凯恩拇指按向沈夜的人中,“继续叫他,直到他清醒,告诉他你是谁。”

    “我是白旸,你的白斯特,乖小孩,醒醒!”白旸照做,直到持续一会儿,沈夜涣散的双眸重新聚焦。他确认似的轻问一句:“白旸?”

    “是我!”白旸双臂将人抱紧,放在腿上轻轻摇晃,“差点被你吓哭了。”

    凯恩老脸一沉,别扭地转过身去。可去你的吧!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分我一半,一多半吧,我力气大,可以替你扛多点儿。”白旸做了个从沈夜肩头卸下重物的动作。

    沈夜仿佛接受了暗示,松出一口气。

    “泰明,”他说出这个字眼,仿佛内里又被剜上一刀,温热的血散向四肢,“他没有立即死去,可能因为某种病毒的影响,包括神经元波普异常也是。”

    “还有其他人感染了,为什么连厄尔斯都没有大规模报道?”

    凯恩挠挠下颌胡茬,心说,自然是那种新闻比不上你的热度,“涉及公共安全需要谨慎,不想引起群体恐慌吧。”

    如今一个可能存在的超级特异者,已经够让公众恐慌的了,为了洗白沈夜,凯恩快把警署的发言官逼哭了。

    “缇娅妈妈令人尊敬,而我让他们害怕。”沈夜说。比未知病毒更可怕。

    凯恩心惊:“现在不是你公开身份的时候,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