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像人的脸,很善变。

    吱吱和姜话从调解室出来的时候,漂泊大雨从夜空纷纷扬扬往下坠。

    “对不起小姐,冒犯你了。”姜话欲往回收手。

    “别收手,”吱吱上身微微倾斜,脸半靠在姜话胸前,她知道,席泽很快会出来,“做戏就做全套,搂我紧一点。”

    姜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压的很低,“好。”

    整个手臂,胸前都是僵挺的,和站岗执勤,练武累的那种肌肉僵硬又不一样。

    手臂桡骨崩成一条笔直僵硬的线,神经元似是停止了跳动,手臂机械的往前收了手,把吱吱朝胸前带了带。

    当席泽从调解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俩人站在廊下,廊下轮廓模糊的奶白色的光晕映射着背后纷纷扬扬落下的雨水,吱吱头半靠在姜话胸前,身子一下下轻颤。

    席泽似乎能想象到,这张埋起来的脸上布满怎样的泪痕。

    席泽珉了珉唇,抬起脚走到她身边,“吱吱。”

    江雪面上也很愧疚,跟着解释,“吱吱,对不起,我也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姜话,带我回家。”吱吱声音哽咽,嗓子几乎都气音,是恰好能让俩人听见的音量。

    “好。”姜话弯腰拿起放在墙根的黑色长柄伞,拇指摁上黑色圆疙瘩,啪一声,伞面撑开。

    黑色的地砖上,雨水如玉珠落盘流淌,俩人淌着水面往前走,影子在地砖清亮的流水上浮动。

    伞面几乎全在吱吱的头顶,姜话半个臂膀被打湿。

    水汽渐渐模糊俩人身影。

    席泽眼皮半垂,盯着俩人在雨幕中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阿泽。”江雪轻轻叫了一声,见他仍盯着前方,眼神空虚,又叫了一声,“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