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调笑原本算不得什么,只是沈飞云却像惊弓之鸟,皱起了眉,连下一句玩笑话也一同忘记。

    施红英宿醉过后,脑袋昏昏沉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好一会儿没见沈飞云反击,这才抬起头,眉目间颇有几分惊诧。

    “怎么今日换了性子,甘做良人,连我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都接不上?”

    沈飞云沉默片刻,语气中含着三分疲倦:“不是风月人,不说风流话。”

    此言一出,就连闭眼假寐的简亦善也忍不住起身,好似看怪物一般注视沈飞云。

    “怎么?”简亦善放下酒壶,开始穿起鞋袜。

    “无碍……”沈飞云从腰上取下一块玉玦,扔了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去赠给你不知道第几个老相好吧。”

    说完,走到床边坐下,停顿一瞬,问:“这床干净吗?”

    “我都睡在榻上,床上无人歇息,床单被褥枕套统统叫人清洗更换过。”简亦善哭笑不得,他这好友格外爱干净,虽然外人面前不显,熟人面前总是嫌东嫌西,难伺候得很。

    “那就好。”沈飞云点点头,褪去外袍、靴子,便要入眠。

    简亦善却忽然一扫之前的颓唐,神采奕奕,坐到床边,兴奋道:“你比预定晚了半个月,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是遇见什么事了么?”

    “找了个人,被他跑了。”沈飞云盖好被子,闭上眼。

    “男的女的。”

    “男的。”

    “兄弟你……”简亦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脸上带着一丝尴尬,“难怪相识十多年,没见你对任何女子动心……”

    沈飞云被戳中心事,睁开双眼,却还装得好气好笑,无奈道:“我说的人是苏浪,你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那点事,这也能想歪。”

    “原来是他。”简亦善摸了摸鼻子,“听起来你已经找到他的行踪,他现今如何?”

    沈飞云抿了抿唇,沉吟道:“和你说了也没用。”

    简亦善失笑,不住摇头,看来人人都有烦心事,还是不足与外人道的那种。只是他和沈飞云知根知底,几乎无话不谈,很少有这种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