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沈倾鸾出了江府侧门,江厉便没有再送,而是嘱托她这几日稍作收拾,会有人送她离开南城。沈倾鸾虽不是秦问遥,可如今好歹是占着她的身份,便作势有些忐忑地问了原因。

    然江厉就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面上笑意有些苦涩。

    “南城不是什么好地方,特别是对你而言。问遥,你答应我,这次若能平安离开,就和你娘永远不要再回南城。”

    一句话说得沈倾鸾不明所以,可为了防止露出马脚来,她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就转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沈倾鸾心中忽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今日不该没与秦问遥说上一声便用了她的身份,而是应该带她过来,让她见一见久未相逢的母亲。

    可事情已过,再去后悔也是徒劳,沈倾鸾只能宽慰于自己定会把江临舟救出来,届时让她们母女相见,便不必再受人限制。

    心中这么想着,沈倾鸾便心中稍稍安定,待入转角瞧见柳君湅,她的脚步反而更快一些。

    “今日收获如何?”柳君湅瞧她并未受伤也松了一口气,之后便赶紧问道。

    沈倾鸾却没回他,而是将人拉着匆匆忙忙往柳君湅的住处走,生怕多说一会儿就会扰乱自己的思绪。

    于是等到柳君湅一头雾水地被她拽到自己屋外,又被扯下了腰间的锁钥,这才在她行云流水的挥笔之间明白过来。

    “这就是你今日所见?”柳君湅将头凑近了案前那张详细的图纸上,有些惊奇地问道。

    沈倾鸾却明显是不甚满意,她蹙着眉心将自己才画好的图纸细细打量一番,又以朱砂标了一条路线出来,“陆锦娘只带我们走了这一条路,可我总觉得江家的地宫广阔,暗道应当不止这一条。”

    柳君湅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便安慰道“能见着一条便算不错了,咱们是救人出去,可不是想让江家大乱,这也够了。”

    思来想去,柳君湅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沈倾鸾便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江家地宫四通八达的暗道。

    “咱们何时动身?”沈倾鸾问道。

    “应当就是明后两日,时间拖久了,我怕陆锦娘那儿会有所察觉。”

    “那就明晚,左右你我也不需准备什么,趁早也好。”

    三言两语之中,就已经定下了明晚去营救江临舟,沈倾鸾嫌麻烦便在柳君湅这儿的客房之中歇息了一夜,却错过了匆忙过来找她的江宴生。

    等到次日晚上,两人一身夜行衣出现在江家地宫,却是顺利地令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