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鸾毕竟不是沈崇,没法说自己完了解皇帝,可有两点她十分清楚。那就是心狠手辣和唯利是图。

    所以这个想法虽在一念之间,可哪怕深想,却也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可行。

    她毕竟不是男子,无法在如今大央的权场之上崭露头角,而靠三哥的身份也无法活在明处,她必须要这朝局产生几分变化。

    这么想着,沈倾鸾便将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与苏映曲听,而在话音落后,后者却微微蹙眉。

    “你做这些打算,可曾想过丞相府那边会不会答应?”苏映曲问道。

    沈倾鸾听她说起丞相,便想到了那日丞相夫人的惨状,心中也多了几分不喜。

    然她到底还是记着自己借了人家女儿的身份,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丞相那边我自会解释,你且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苏映曲知她有自己的打算,便没多问,而是抱怨道“你这求人都没个求人的样子,也就我愿意帮你,换作旁人谁能乐意?”

    沈倾鸾瞥了她一眼,“是谁三番五次不告而别,叫我几日担心,生怕她饿死在外头?你当知足我现在还用得上你。”

    苏映曲听着却只能咬牙,毕竟她理亏在先,这个没法反驳。

    “行了,我先回去,你可注意着别露马脚。”沈倾鸾说着起身。

    苏映曲现在巴不得她快走,听她一说,就赶紧把人朝窗口推去。

    顺着来时的路线折返回去,一路上也未被人发觉,等到离万华楼有一段距离,沈倾鸾才敢慢下脚步。

    然而令她未曾料到的是,刚回到自己屋外,身后就传来了丞相的声音。

    “上哪儿去了?”

    沈倾鸾推门的手微微一顿,还是转身朝他微微行礼,回道“只是外出散步。”

    “散步?”说话间,丞相已经走到近前,将她手中的黑纱用力一扯,又扔在了她面前,“散步需要作这般打扮?”

    屋前挂着的灯笼光线微弱,却将缓缓落地的黑纱照得无所遁形。

    沈倾鸾记得,年少时父亲也曾这样严厉,可对上他的训责,沈倾鸾却从不会与他争辩,因她知晓对上父亲,软话总比任何解释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