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鸣忍无可忍地掐断了通话。

    他死死攥着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由于对金钱的不舍,他没把手机砸出去,只是做了个泄愤的假动作。

    池一鸣的鼻子里呼呼地出着气,转头看到姜霁北,脸色一沉:“既然你在这里,那就你在这等着吧。”

    姜霁北自然不会与这被攀比之心逼得两眼发红的人一般见识。

    在他眼里,池一鸣只是个可怜的过客。

    “你要去哪里?现在自己去外边玩很危险。”念在池闲的分上,他好言提醒。

    姜霁北心里清楚,自己走到哪儿,事情就出到哪儿,和他见过面的,大半不是倒霉蛋就是妖魔鬼怪。

    池一鸣可别一去不回,变成一桩供邻里谈笑的竹林悬案了。

    “干你屁事?”姜霁北身上一瞬间泛出的长辈气质让池一鸣怔了怔。

    随后他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区区一个初中生羞辱了:“手术一两个小时,你爱等我可不等,我反正要回家了。”

    回家挺好,别乱跑就成。

    姜霁北微微颔首:“好,那就赶紧回家,别绕路去别的地方玩。”

    面前初中生眼里的担心不假,语气也颇为关怀。

    也许是太久没被人这般宽慰过,池一鸣好像一头撞进棉花中,想发作也不知从何发起,原本火气冲冲的步子走得歪歪扭扭:“有毛病!跟池闲一样有毛病!”

    目送他和他纠结的背影离开后,姜霁北在等候区候了一小时,终于等来了匆匆赶到的池闲妈妈。

    恰好,池闲也被推出来了,医生们欢声笑语,一看就是“手术很成功”。

    池闲的妈妈风风火火,刚给姜霁北堆了个感谢的笑容,就随着医生的交代,下楼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姜霁北则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

    护士挥舞夹板和医疗巾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池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固定着护具,脑袋缠了厚厚的白纱,打着石膏的腿如蚕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