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虽然有点厌烦张婕妤,但是想想她还能前来看自己,就没有多想,边喊痛,边道:“你能来哎哟便好,要不是某运气好,那刺客的匕首可就真的哎呦,要了贫道的命!”

    张婕妤呜咽般的点点头,哭泣完后,再次拿出昔日宠妃的风范,颦着柳眉,指责画屏和茗烟道:“你二人是怎么回事?倘若刺客来时,本宫宁愿牺牲微薄之躯,也要保全太上皇不受半点损伤,更何况你们是贴身的宫女”

    “当时那刺客从房梁上悬吊下来,臣妾和茗烟并没有注意到,等道君叫道抓刺客时,我等才发现刺客早就逃之夭夭幸好道君有老保命吗,若是那匕首再伸进三寸,就真的难了!”画屏向后微微退了一步,紧靠在香炉边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低着头,缓缓道。

    面对画屏的推卸,张婕妤便表示了质疑,“寝宫门口,本宫刚才看过了,廊前约有二十步之远,飞檐大约有三步距离,若是刺客来袭,汝等二人身为陛下身边宫女,怎能没有时间应对?定是“

    没等张婕妤完,李渊心里一慌,这女人是女版福尔摩斯吗?

    商人纳兰饴的话迟早会传到长安,于是太上皇就想假借刺客行刺,打个时间差,想让李渊遇刺的消息传达到李世民的桌案上,然后再是燕郡王李艺的“清君侧。”

    可是没想到,仓促间想到的法子总是有漏洞。

    但没想到张婕妤看出来了。

    于是李渊连忙打断道:“张婕妤的对,定是你二人疏于职守,以致某遇刺,罚你二人三月月钱。画屏,你先前为女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鞭二十,以儆效尤!”

    茗烟傻愣住了,她的月钱是五百钱,三个月便是一千五百钱,便是一贯半钱。宫里给的铜币是官府发行的足币,一贯半要顶的上外面的两贯钱,这么多钱就这么没了?

    可没等她细想,画屏连忙拉了茗烟一下,跪倒在地,道:“臣妾谢道君开恩,谢张婕妤训斥。”

    茗烟也回过了神,同声附和道。

    “陛下~“张婕妤娇叱一声,正欲再几句,来证明她是多么的关心太上皇,挽回太上皇对她的恩宠。

    最好从此弱水三千,只饮她一瓢!

    可就在此时,从寝宫门外,传来皇后驾到的声音,殿内跪倒一片的妃嫔也自动在中间分开一条过道。

    但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皇帝和太子两人也一前一后踏上寝宫,只是比长孙无垢慢了几步。

    寝宫门外。

    八岁大的李承乾恭敬的对两人施了一礼,然后脸上浮现焦急之色,忙道:“父皇,母后不知皇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长孙皇后摇头,轻轻叹息一声,“公公本就临近花甲之年,这次又惨遭遇刺,纵使未有生命危险,但毕竟是老了,不如当年娶婆婆时,开弓射雀眼的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