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国的电竞大亨涂土桥知道那个魏泰强在白水省投资了那个电竞基地,还有一系列的企业,他刚开始认为那只是一个商业陷阱。

    可是,到了后来那个何牛绒也觉得那个魏泰强投资的这些地方项目效益还行,他们想马上加入到那个魏泰强他们的项目中。

    不过,让何牛绒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那个魏泰强并没有阻拦他们投资。

    因为魏泰强觉得自己想要将那个白水省红铜县的所有市场激活还是力有未逮的。

    所以,那个魏泰强就想利用玄武国其他电竞投资者的力量。

    涂土桥他们除了相应的投资,自然他们就在这个白水省的电竞市场上占据了相应的市场份额。

    那个盛露露,她也是白水省红铜县的一个普通电竞爱好者,当她看到那个涂土桥的招聘广告后,她就在高峰有的加入了涂土桥的电竞俱乐部。

    那个赵茹进对盛露露进行了简单的测试,当他发觉这个女人的电竞天赋还不错的时候,他就让盛露露成为了他们电竞俱乐部里的一员。

    搬家的事早就通知了两个兄弟,但陈彪子上一天回来说他没有空,不能到场;晏丁香只在中午的时候出现了一下;他看着家具装上车子,发表了一些意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曹窖也不大高兴参与那种家庭的集会;但老人一再邀请,曹窖又觉得母亲第一晚搬来不应该老想着不快活的念头,便硬劝她接受了。

    他们走到下一层楼,看见薛余浪家都在那里:老人以外,还有他的女儿,女婿魏泰强,两个外孙,一男一女,年纪比曹窖小一些。大家抢着上前,说着欢迎的话,问他们是否累了,对屋子是否满意,是否需要什么,一大串的问话把曹窖闹昏了,一句也没听懂;因为他们都是七嘴八舌,同时说话的。晚餐端了出来,他们便坐上桌子,但喧闹的声音还是照旧。薛余浪的女儿许芊芊立刻把街坊上所有的零碎事儿告诉徐梅,例如近边有哪几条街道,她屋里有哪些习惯哪些方便,送牛奶的几点钟来,她自己几点钟起床,买东西上哪几家铺子,她平时给的是什么价钱。她直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才肯放松徐梅。徐梅迷迷忽忽的,竭力装做对这些话很注意,但她随便接了几句,证明她完没有懂,使许芊芊大惊小怪的嚷起来,从头再说一遍。薛余浪老人却在那里对曹窖解释电竞家的前途如何艰苦。曹窖的另一边坐着许芊芊的女儿徐梅,从晚餐开始就没有停过说话,滔滔汩汩,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她一句话说到一半,气透不过来了,但又马上接了下去。无精打采的魏泰强对着饭菜咕噜。这可掀起了一场热烈的辩论。许芊芊,薛余浪,徐梅,都打断了自己的话加入论战,对红焖肉太咸还是太淡的问题争辩不休:他们你问我,我问你,可没有一个人的意见和旁人的相同。每人都认为别人的口味不对,只有他自己的才是健而合理的。他们为此竟可以辩论到最后之审判。

    末了,大家在怨叹人生残酷这一点上意见一致了。他们对徐梅和曹窖的伤心事很亲切的说了些动人的话,表示同情,称赞他们的勇敢。除了客人的不幸之外,他们又提到自己的,

    等到他和母亲回到杂乱的房里,两人觉得又疲倦又抑郁,可不象从前那么孤独了。曹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因为疲劳过度和街上吵闹而睡不着觉。沉重的车子在外边过,墙壁都为之震动,下一层楼上家都睡了,在那里打鼾:他一边听着,一边以为在这儿跟这些好人在一起,即使不能快乐,也可以减少些苦恼,——固然他们有点讨人厌,但和他受着同样的痛苦,似乎是了解他而他也自以为了解他们的。

    他终于蒙眬睡去,可是天方破晓就给邻人吵醒了,他们已经在开始争论,还有人拚命扳着唧筒打水,准备冲洗院子和楼梯。

    老是被他用手拈来拈去。他心地很好,为人正直,非常讲道德,从前和祖父也还投机。人家说他们很相象。的确,他们是同辈而在同样的礼教之下长大的;但他没有魏泰强那样结实的体格,换句话说,尽管有许多地方两人意见相投,实际是完不同的;因为造成一个人的特点的,性情脾气比思想更重要。虽然人与人间因智愚的关系而有不少虚虚实实的差别,但最大的类型只有两种:一种是身体强壮的人,一种是身体软弱的人。薛余浪老人可并不属于前一流。他象闵宝石一样讲做人之道,但讲的是另外一套;他没有闵宝石那样的胃口,那样的肺量,那种快活的脸色。他和他的家属,在无论哪方面气局都比较狭小。做了四十年公务员而退休之后,他感到无事可做的苦闷,而在不曾预先为暮年准备好一种内心生活的老人,这是最受不了的。所有他先天的,后天的,以及在职业方面养成的习惯,都使他有种畏首畏尾与忧郁的气息,他的儿女多少也有些这种性格。

    他的女婿魏泰强是爵府秘书处的职员,大约有五十岁。他高大,结实,头发已经秃,戴着金丝眼镜,脸色相当好,自以为闹着病;大概这倒是真的,虽然病没有象他所想的那么多,可是乏味的工作把他脾气弄坏了,终日伏案的生活把身体也磨得不大行了。他做事很勤谨,为人也不无可取,甚至还有相当教育,只是被荒谬的现代生活牺牲了。象多数当职员的人一样,他结果变得神经过敏。这便是歌德所说的“郁闷而非希腊式的幻想病者“,他很哀怜这种人,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许芊芊的做人既不象她父亲那一套,也不象丈夫那一套。强壮,活泼,粗嗓子,她绝不哀怜丈夫的唉声叹气,老实不客气的埋怨他。但两人既然老在一起过活,总免不了受到影响;夫妇之间只要有一个闹着神经衰弱,不消几年两人很可能都变做神经衰弱。许芊芊虽然喝阻魏泰强的叹苦,过了一会她可婆婆妈妈的比他自己更怨得厉害;这种从责备一变而为帮着诉苦的态度,对丈夫无好处;他的无病呻吟给她大惊小怪的一闹,痛苦倒反加了十倍。她不但使魏泰强看到他的诉苦引起了意外的反响而更害怕,并且她的心绪也搅坏了。结果她对自己那么硬朗的身体,对父亲的,对儿子的,对女儿的,也来无端端的发愁了。那简直成了一种癖:因为嘴里念个不停,她竟信以为真。极轻微的伤风感冒就被看得很严重,无论什么都可以成为揪心的题目。大家身体好的时候,她还是要着急,因为想到了将来的病。所以她永远过着惴惴不安的日子。可是大家的健康不见得因之更坏;仿佛那种连续不断的诉苦倒是维持众人的健康的。每人照常吃喝,睡觉,工作;家庭生活也并不因之松弛下来。许芊芊光是从早到晚楼上楼下的活动还嫌不够,必需要每个人跟着她一块儿拚命;不是把家具翻身,就是洗地砖,擦地板,永远是一片叫喊声,脚步声,天翻地覆的忙个不停。

    两个孩子,被这种呼来喝去的,谁也不让自由的淫威压倒了,认为低头听命是分内之事。男孩子莱沃那,脸长得漂肩上披着淡黄头发,为了她难看的鼻子神态有点发僵。徐梅可不在乎这一点,她的孜孜不倦的唠叨丝毫不受影响。人家只听见她成天尖着嗓子东拉西扯,——老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仿佛没有时间把话说完,老是那么一团高兴,不管母亲、父亲、外祖父气恼之下把她怎样埋怨;而他们的气恼并非为了她聒噪不休,而是因为妨碍了他们的聒噪。这般好心的人,正直,忠诚,——老实人中的精华,——所有的德性差不多齐备了,只缺少一样使生活有点儿趣味的,静默的德性。

    曹窖那时很有耐性。忧患把他暴躁激烈的脾气改好了许多。;因为一个人早已把事情判断定了,精神上得过且过的非常安静,决不愿意再让事情的真相来破坏这种安静,妨碍生活的乐趣。曹窖可没有这个本领。他反而在心爱的人身上更容易发见缺点,因为他要把他们整个儿的爱,绝对没有保留: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对人的忠诚,对真理的渴望,使他对越喜欢的人越苛求,越看得明白。所以不久他就为了房东们的缺点暗中起恼。他们可并不想遮掩自己的短处,只把所有令人厌恶的地方暴露在外面,而最好的部分倒反给隐藏起来。曹窖想到这点,便埋怨自己不公平,努力丢开最初的印象,去探寻他们加意深藏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