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悠然地将手中的瓷瓶放下,随后同样朝他拱了拱手,目光温和:“我姓裴,单名一个舟字,唤我裴舟便好。”

    “那裴兄也唤我苏邵即可。”

    岑锦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那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喊声:“阿年,怎的回去这般久,还不过来?”

    “哦!来啦!”

    岑锦年朝两人看了一眼:“我先过去了。”而后提起裙摆便往岑锦华那边跑了过去。

    她重新换了一身衣衫,许是为了与这梅园的景相衬,她身上特意穿了件浅粉的衣衫,外头再披了一件绣着雪压红梅的披风,其上的红梅更是绣得极为真切。

    跑起来时,披风被她的动作带着飘了起来,其上的红梅美中更是带了一丝飘逸之感,尤为好看。

    岑锦年跑到岑锦华身旁,喊道:“阿姐,苏邵哥他也来了。”脸上笑意仍旧是那般温温柔柔的,说完还朝那边正同裴舟谈话的苏邵指了指。

    “嗯。”岑锦华停下手中正收梅花雪的动作,不经意般随口问道:“他来做什么?”

    岑锦年想着方才苏邵同她说的话,转而解释道:“许是被苏伯父禁足太久,一个人闲得慌,来找人玩吧。”

    这个方才他们交谈时,她便听见了。没有多想,岑锦华又道:“他那般闹腾爱惹事,被禁足也正常。”

    岑锦年见岑锦华神色淡淡,言语间好似浑然不在意般,脑子转了转,便一脸打趣地看着她:“阿姐,说不定苏邵哥是借机来找你的呢?”

    “找我?”岑锦华突然冷笑一声,“我看不见得,说是来气我还差不多。”

    岑锦年见她神色忽然变得冰冷,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脑海中忽然想起她去江南前一天,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从外头跑回来,一副恨不得提刀杀人的模样,心中不免颤了颤。

    那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她她也不说,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要同苏邵解除婚约。

    可他们二人都是两家给指腹为婚的,打二人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日后两人是要结为夫妻的人。

    而能够让岑锦华说出要解除婚约这样的话,铁定是被气惨了。

    并且,还是苏邵惹她生的气。

    不过后来因着岑锦华次日要前往江南,没来得及提,就这样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