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熄安俯瞰冥土,心神和思绪勾动幽冥。

    飨食众仙相扎根进冥土。

    他的感知里随着树根的延伸扩散开来,冥土中藏着的诡谲之物映入眼帘。

    仗药踱足在他体内絮絮叨叨,像个遛弯的老大爷逮着年轻人诉苦。

    因为载天鼎与雀翎塔对仗药踱足的压制越来越强大,让他时常陷入沉睡,使其没法像最开始那样保持清醒,所以仗药踱足只要醒来,便会像此刻这样。李熄安的脑海里充斥着仗药踱足雄浑的嗓音,一刻不停。

    “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你不主动将树给到阴间,阎罗们也会暗地里谋划。只怕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能靠着商议拿到你那法相,你倒是让他们摸不清路数哩。”

    “赤龙,你要是失去法相对敌,影响可大?”仗药踱足问道。

    “对我的影响不大,对敌人的影响稍大些。”

    “还有这种说法?”

    “有时一些敌人我认为不用杀,可以给一条活路,但我并不想这样放过他,就把这人封进玉牌里。现如今要是没了玉牌封印,便只能杀了。”李熄安如实回答。

    “有够狂的。”仗药踱足赞道,“祖通常将自己的骨像放置于道统,一是真一骨像不好挪动,二是方便其收纳愿力镇压道统界域。你倒是不用,九座骨像统统纳入体内的世界,平日里就坐在你那树下。”

    “树离了身,骨像要如何?那树种在你的心中世界里,每一次显化都是你心神的具象,带来莫大的神通威力,玉牌里的仙神同样神秘莫测,不容小觑啊。”

    “骨像如曾经一样,坐于树下,总得需要些东西守着我的树。”

    “赤龙你胆子是真肥,无可撼动者能给你混成光杆司令。”

    “先生很关心失去法相后对我的影响。”

    “那可不,我不认为你就能这样轻易的回到阳间去。”仗药踱足骂道,“那群鬼养的阎罗们,既然你有法相都能暗地里惦记你,你没了法相他们可不是惦记能落实了,要是把你永远留在阴间,你那法相不就是属于阴司了么?”

    “我还以为先生与秦广王是好友,对阎罗们会没有那么大成见。”

    “姓蒋的德行是过得去,可在他的品性之前,他的身份是阎罗,为了阴司的稳定算计一头无关的龙可不会有什么负担。”

    “别看他们一口一个龙君叫的亲切,那是他们是不清楚你的路数,是在忌惮你力量的情况下。若是没了这一层保障,他们会把一切不定因素全部抹掉,这才是阎罗的做法。你把法相给出去,等于把杀掉自己的刀递到阎罗们的手中,看这些老鬼捅不捅你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