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逊冷笑道:“诸位,尔等只看其一,不看其二?今日八王能带他入宫,说明此人深得八王信任,我若贸然行事,势必得罪八王!若是今日无事还好,若是有事,责任也不在我等身上,只能八王一人承担!难道诸位都忘了,如今官家的心腹之患是谁吗?”

    不多时,赵德芳便带着云子霄步入金殿。只见殿中站着十几位形貌各异的重臣,正在等待皇帝上朝。他们见是赵德芳来了,也都纷纷前来见礼。

    众人正相互寒暄之际,内侍行首王继恩从后宫转进大殿,高声喊道:“万岁驾到!”他的话音未落,赵光义便已缓步而出,坐上那张千万人梦寐以求的龙椅。

    云子霄从未见过赵光义,不免仔细打量一番。只见赵光义年纪在五旬左右,生得方面大耳,浓眉龙目,虽已上了些年纪,可依旧神采照人,令人莫敢逼视。

    众臣见到赵光义,忙大礼参拜,三呼万岁。赵德芳也用手中金锏朝赵光义点了三点,算做行礼了。

    赵光义笑道:“众卿家,平身吧!”

    众人又齐道:“谢万岁!”这才都纷纷直起身。

    赵光义看向王继恩,王继恩当即会意,高声道:“诸位大人,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王继恩的声音还未落地,武班之中便走出一员上将,“官家,末将有本要奏!”云子霄目光看向说话之人,但见他生得剑眉虎目,顾盼之间不怒自威,可除了通身的威风外,竟还隐隐透出一股儒雅,可见绝非一介勇夫。

    赵光义见说话的是枢密使曹彬,忙问道:“曹卿家有何本奏?”

    曹彬有些担忧的道:“官家,自太祖开创大宋以来,河北道便是大宋与辽国的边境,乃兵家必争之地。昔日有老将符彦卿镇守,纵然辽国倾巢而出也未必能耐何老将军。可老将军告老还乡后,河北道便由其子符昭信接管,若是太平年间自然无妨,可如今辽国又屡犯河北重镇,倘若辽兵入侵,只怕符将军未必能担此大任啊!”

    赵光义笑道:“河北不是还有宇文延懿吗?朕听说宇文将军之神勇可绝不在昔年符彦卿之下!”

    “官家此言差矣!”大将潘美闻言也上前几步,谏言道:“官家,常言虽道虎父无犬子,可论及才能,符昭信与其父符彦卿相去甚远。而宇文延懿虽文武双全,屡建奇功,可符昭信对其嫉恨已久,只怕一山不容二虎啊!所以依末将看,不如在朝中派出一员上将,代符昭信掌管河北,方为上策!”

    赵光义见两人都这么说,不禁有些迟疑道:“两位卿家所言有理,论及才能符昭信确不如其父符彦卿,身为国舅又有些仗势欺人,好在宇文将军不与之计较。加之辽国已被慕容卿家打得元气大伤,想必近期不敢再大举进攻了,所以朕认为时下有符卿家镇守宋辽边境应该绰绰有余。”

    曹彬仍有些不放心,“官家,纵然您不愿换将,也总该多派些人手前去相助,不然河北一旦有闪失,则北方危矣!”

    赵光义点点头,“曹卿家所言有理,朕近日就物色人选。”他说完扫视众人道:“朕今日略感不适,不知哪位卿家还有本奏?若无人动本,便退朝吧。”

    赵德芳忙道:“官家,臣有本奏!”

    赵德芳是朝堂上的稀客,常常数月不上早朝。众人见他今日不但上朝,居然还出班奏本,都大感意外。个个都像看戏一样看着他,都觉得今日这早朝是来着了。

    赵德芳全不理会众人目光,兀自道:“官家,古人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近日小王偶然间为您寻得一位高人,还望看在小王的面子上将此人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