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仁宝紧握双拳,不忿道:“寇准见说不动我,就跑去威胁王将军了,实在可恶得很!但往日他也确为我立了一些功劳,今日本官也懒得和你计较,待来日问明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再行计较不迟。”

    次日,侯仁宝一早就来到正堂,派人把王绍祚请了过来。侯仁宝见到王绍祚,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将军,昨日傍晚寇准去你房中何事?”

    王绍祚低下头,为难道:“末将……末将不敢说……”

    侯仁宝不悦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官让你说,你就说!你要是再吞吞吐吐的,就算你有理,本官也绝不帮你。”

    王绍祚道:“好吧,末将说。昨晚末将刚从营中回来,寇大人就怒气冲冲的闯入末将房间,把末将吓了一跳。末将问寇大人前来何事,他威胁末将如果再来日出征之时,若敢仗着了解瞿越驻防就擅抢他的功劳,他绝不会饶过我。还……还说他与大人您交情匪浅,到时候我就算求大人也没用,他定要取末将的性命。”

    “什么!”侯仁宝怒目圆睁,大吼道:“王绍祚,你所说属实吗?若当真如此,本官绝不放过寇准这厮!”

    王绍祚点点头,又连忙摇头,“不……方才……方才的话是末将编的,不是实情。大人您千万别动怒,保重贵体啊!”

    侯仁宝朝堂外仆役喊道:“来人啊,快把寇准给本官找来!”仆役应了一声,哪敢有丝毫怠慢,忙奔出府衙去找寇准。

    不多时,仆役就引着寇准进了堂中。寇准见侯仁宝满脸怒容,还当是昨日自己一时冲动,把话说得太重了,侯仁宝还没消气,忙深施一礼道:“下官见过侯大人,昨日下官言重了,还望大人宽宥。”

    侯仁宝冷笑,道:“寇准,你昨日好威风啊!不但在本官面前那般放肆,竟还跑到王将军房中大言恫吓,威胁他若敢抢你功劳,绝不会饶过他,必取他的脑袋!”

    寇准大吃一惊,转瞬怒视王绍祚道:“王绍祚,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蛊惑大人,还搬弄是非诬陷本官,今日我若不除了你,我军迟早亡于你手!”他说着握拳就朝王绍祚打去。

    侯仁宝喝道:“寇准,你给本官住手!你身为堂堂大宋通判,竟敢在公堂上殴打同僚,眼里还有王法吗?”

    寇准的拳头举在半空刚要落下,只得又收了回去,“大人,你我相识这么久,您却宁愿相信一个刚投降的蛮夷,也不信我?”

    侯仁宝道:“那你说说,昨晚你到底干嘛去了。”

    寇准道:“昨晚微臣去王将军房中,只是劝告他不要再蛊惑大人,否则大人醒悟之时,就是你授首之日。或许微臣的话有些重了,可句句都是为了大人,为了大宋,绝不半分贪功的念头,请大人明察!”

    侯仁宝看向王绍祚,问道:“王将军,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实情?”

    王绍祚战战兢兢的道:“侯大人,下官人微言轻,不论哪种下官都难逃一死,您又何必非知道真相呢?您知道的多了,只会引起您与寇大人不睦,这不是末将想看到的,还请您现在就处死我吧。”

    侯仁宝瞪了寇准一眼,道:“寇准、王将军,此事本官不想再过问了。但你们若互相猜忌,致使军心动摇,无论是谁,本官定斩不饶!”

    寇准面色阴沉,应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