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惊喜的喊道:“云通判,你从何处来?”

    云子霄在马上朝赵光义一抱拳,道:“官家,微臣那日去幽州搬兵回来的路上,因单枪匹马,不慎为被辽军所掳,若非微臣急中生智,只怕早已没有性命回来见官家了。”

    宇文延懿和呼延赞都收起了兵刃,闪在道路两旁,他们身后的宋军也自动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云子霄见状策马来到赵光义面前,随即翻身下马,道:“官家,那日一别后,您是否安然无恙?”

    赵光义微微叹息,道:“那日败退高粱河,朕受了三处箭伤,所幸并未致命。后一路赶往涿州,幸遇三位年轻侠士相救,才免被辽人擒住。直到遇见杨老将军等人,总算死中得活。”

    云子霄略一思忖问道:“官家,大军中可有人知道您还活着?”

    赵光义微微一怔,随后道:“不知!”

    云子霄忧心忡忡的道:“官家,万一京城百官误以为您已晏驾,另立别人做了新君,您此刻再贸然返回东京,岂非凶多吉少?”

    赵光义闻言一惊,随即又叹口气,道:“朕这几日伤痛难忍,无心顾及其它,竟一时将此事忽略了,不如就劳烦云通判先行回京,将朕即将回京的消息告知众臣。”

    云子霄一拱手,当即上了马背,“官家放心,微臣这就去!”说着一提缰绳,骏马一声长嘶,仿佛一支离弦利箭直冲向前方的汴梁城。

    赵光义望着云子霄远去的背影,命令道:“诸位,云通判回来前,队伍暂时在此待命。若京中有人敢趁机谋乱,你们便随朕杀入城中,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众将士齐声道:“官家放心,我等誓死保卫官家!”

    众人等了许久,大道尽头才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云子霄策马返回,一向从容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丝焦虑。宋军将士见状,忙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云子霄径直来到赵光义面前。

    赵光义急切的问道:“云通判,京中如何?”

    云子霄喜忧参半的道:“自那日官家失踪后,大军曾在高粱河一带遍寻无果,朝中百官接到通报,都以为官家已经晏驾了。以石守信为首的军中众将都拥立武功郡王为帝。只是事出突然,登基大典尚未完备,不然武功郡王早已荣登大宝。”

    赵光义眉头紧蹙,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终还是发生了。他沉声问道:“皇侄听闻朕还活着,可还要一意孤行,登基为帝吗?”

    云子霄笑着摇头道:“不,武功郡王听闻官家尚在人世,当即便取消了登基大典,并准备带领文武百官随时恭候圣驾回京。”

    赵光义微微松了口气,但他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松开,而是皱得越发紧了,暗道,“赵德昭若是一心争夺皇位,朕还不至如此忧心,大不了用计除了他,以防后患。可他如此能屈能伸,是个能成大事之人,反倒是朕的一块心病。”

    云子霄似乎看透了赵光义内心所思,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杨业见赵光义并未下令,忙驳转马头,问道:“官家,我们是否继续前进?”

    赵光义闻言回过神来,朝前方一挥手,“杨老将军,皇侄和百官还在东京等着朕呢,随朕回京!”杨业应了一声,带着将士们紧随其后,慢慢的向东京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