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娄仲达乃是晋阳勋贵的代表人物,但是讲到皇亲国戚这一层身份,李祖勋自觉得自家并不比娄仲达差上多少,甚至还要更加的亲近一层,因此对于娄仲达也就没有太多的敬畏。

    当李祖勋来到濮阳王邸中时,自知理亏的娄仲达便直接避而不见,只是着令家奴来作招待、并转告自己恶疾缠身、不便见客。

    “濮阳王既然体中不适,自当安心养病,勿为别事扰怀。然而皇命军机也不可因一人不适便困阻不行,请濮阳王速速向省中请辞,由并省再拣员代替!”

    李祖勋自然不会被轻易打发走,听到这话后当即便表态说道,总之今天他要么见到娄仲达的人,要么就要见到其人告病请辞的文书,否则便不肯离开。

    娄仲达对此也有些无奈,因见李祖勋当真坐在堂中不肯离去,于是便着令家奴前往告知皇太后并作请示该当怎么做。

    娄昭君本就不喜皇后李氏,连带着对其家人也都多有偏见,听到娄仲达家奴奏报此事之后,她不由得便大怒道:“这一家汉奴过往恃着卖女我家得享荣华富贵,在邺都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既然不见,便作不知。但今在晋阳,竟然还敢如此猖狂,欺侮到我亲侄门中,这岂能容忍!”

    此时她的少子博陵王高济正来拜见母亲,因见娄昭君如此恼怒,于是便发问道:“阿母何事恼怒?儿为阿母了事!”

    娄昭君闻言后便又怒气冲冲的将李祖勋堵在娄仲达家中不肯离开的事情略作讲述,然后便对高济说道:“你现在也正闲处无事,便去你表兄家中逐走那李氏厌物,勿使其再继续逗留!”

    高济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又问道:“可若这李祖勋不肯离开的话,儿又应当怎么做?”

    “些许小事都还拿不定主意?怎么事事都要旁人传授!”

    娄昭君听到这话后,顿时眼皮一翻、怒声说道。

    高济听到这话后便吓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作发问,当即便灰溜溜的出了门,在宫前召集卒员之后,才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姿态,一路上耀武扬威的向着濮阳王府邸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抵达了濮阳王府,李祖勋听到博陵王入门来访,便也站起身来出堂相迎,然而高济望着他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指着李祖勋便沉声说道:“孤今日来寻濮阳王,有要事相商,闲杂人等速速退出,休再留此滋扰!”

    李祖勋也不是傻子,闻言后便知其人是针对自己而来,当即便也正色说道:“启禀大王,下官今日登门求见濮阳王,亦有公务要事相商,待见到濮阳王商讨完毕后,自然便会离开!”

    “你不肯走?给我推出去!”

    高济听到对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即便脸色一沉,索性直接摆手让家奴将之逐出。而李祖勋的家人们见状后,自然也都忙不迭冲上来推搡抗拒,很快双方便扭打在了一起。

    “狗贼当真张狂,莫非不知今是谁人天下!”

    高济见状后越发的恼怒,一边着令随行的卒员们全都上前殴打驱逐,一边左右环顾,抓起一根粗长硬挺的木杖握在手中,瞅准时机当见到李祖勋被自己带来的卒员扣住两肩给控制起来的时候,他当即便大吼一声,抡起那木杖重重的砸向了李祖勋的脑袋。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木杖落处血花四溅,那李祖勋脸庞上霎时间涂满了鲜血,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身躯便软软的滑落在了地上。待有卒员入前稍作察望,旋即便脸色大变,口中惊呼道:“大王,不好了!这人、这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