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历六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只是写一封邮件应该不影响吧?嗯,只是诗浅导师的身份。”

    “双界历六十九年一月二日。

    强欲危机结束,【偏执】被重新压制,是【荒诞】的手笔?我当初为什么会忽略这个?还有这种庆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双界历六十九年一月三日。

    强欲危机受害者已经全部安葬,借着还没有返回恒动天穹的间隙,我去看了看诗浅。

    仔细回想了一下,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长辈,我似乎都不怎么称职,这种情绪怎么回事?是叫‘悲伤’吗?太过强烈了,为什么会这样?”

    宋暮翻页的动作在此顿住,日记上干涸的泪痕被他刻意避开。

    日记到此并未结束,但或许是这段信息太过难以接受,他需要缓缓。

    宋暮微微仰头,手掌盖住了眼眸。

    仅从理智而言,这本日记并非没有伪造的可能。

    但心中的某些情感却让他下意识想要选择相信其中的内容。

    他的心情很复杂。

    厌恶、愤怒,以及些微他不愿承认的、显得有些幼稚的期冀。

    那个女人在日记中从未掩饰自身动机——为了实现某个计划、完成一场针对现界旧秩序的复仇,她需要一个工具。

    一个承载【偏执】的工具。

    于是他便诞生了。

    这在宋暮看来,太过傲慢。

    他从不认为自身的意义需要他人赋予,也不认为他人有资格为自己赋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