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精神一振:“快请!”

      亲兵退出,柴令武问道:“是晋王那边?”

      柴哲威瞪他一眼,训斥道:“事不秘则失其身,当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

      这左屯卫虽然由他执掌多年,但军中岂能没有皇帝及旁人安插的眼线?万一自己与晋王联络的事情泄露出去,怕是等不到晋王打到长安城下,皇帝先派人将自己给杀了……

      柴令武讷讷不敢言。

      须臾,一个浑身湿透的仆从模样中年人从外头进来,见礼道:“奴婢见过谯国公,这里有家主的一封家书,请谯国公收讫。”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防水的油纸包,打开来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柴哲威。

      柴哲威认得这人乃是宇文士及身边的仆从,冲着柴令武微微颔首,后者起身上前接过书信,转呈给柴哲威。

      柴哲威接过书信,先是凑在烛火之下验看封口的印鉴,确认无误之后才打开信封取出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

      抬头看着那奴仆,沉声道:“回去告知你家家主,本帅当年与他曾有约定共游长安,从不曾或忘,只等你家家主赶赴长安之时,本帅定扫榻以待,以尽地主之谊。”

      “喏!那奴婢这就告辞,返乡将谯国公之言带回给家主。”

      “去吧。”

      ……

      待到奴仆离去,柴令武迫不及待的拿起柴哲威放在书案上的信笺飞快看完……

      而后叹息一声,忐忑道:“晋王说的好听,什么尽在掌握胜利在望,可是这长安城里里外外十余万大军围得铁桶一般,他麾下那么些乌合之众如何打到长安城来?”

      他其实不看好晋王,且不说晋王麾下十万山东私军皆乃乌合之众,难以对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朝廷军队,单只是晋王麾下能够拿得出手的统帅只有一个尉迟恭,如何与皇帝这边李勣、李靖、程咬金、房俊等人相媲美?

      更别说还有薛万彻、刘仁轨、郑仁泰等人追在晋王的后头衔尾杀来……

      无论怎么看,晋王都不像是能够成事的样子。

      柴哲威指了指茶杯让柴令武续水,然后笃定道:“你能看到的破绽,晋王、萧瑀、宇文士及那些人又岂会看不到?既然他们都看得到,晋王还敢从太极宫潜逃潼关竖起反旗堂而皇之争夺皇位,萧瑀、宇文士及等人也都誓死追随,必然是因为背后有人会支持他们,所以胜算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