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接过文书,却将递出铜钱的手打掉,警告道:“在大帅帐下,最好莫要有此行径,否则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看过文书,冷冷道一句“等着”,不理会贺兰楚石尴尬难堪的脸色,转身小炮进入军营。

    贺兰楚石摸摸鼻子,心里暗骂一声。

    似这种给兵卒们塞钱以求尽快办事的风气,在诸多军中都习以为常,偏生房俊这边严禁杜绝,全军将校当中就你清高啊?

    须臾,那卫兵回转,喝道:“立即前往中军,高将军正在等你。”

    “多谢。”

    贺兰楚石牵着马进了军营前往中军,在中军帐外的马厩将马匹拴好,简单整理一下衣冠,来到门外,对肃立的卫兵道:“在下贺兰楚石,奉命前来。”

    卫兵入内通传,片刻出来:“高将军请伱入内!”

    贺兰楚石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中军帐。

    他也算是老行伍了,在军中厮混了十余年,眼下却被军营之中严肃苛刻的气氛弄得有点紧张,唯恐自己言行出错,被高侃拿下治罪……房二不至于干出将自己弄到帐下往死里收拾的这等缺德事吧?

    账内光线有些昏暗,墙角处放置几个铁盆,盆里燃着炭火取暖,高侃顶盔掼甲坐在一张书案之后,案头一大摞战报军务堆放有些散乱,正埋首书写。

    贺兰楚石赶紧上前,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贺兰楚石,参见高将军。”

    未能听到回应。

    在地上跪了一会儿,贺兰楚石心里发毛,却一动不敢动。

    兵部已经有风声放出来,高侃即将卸任在右屯卫的职务,转而担任右威卫大将军驻扎金陵、节制江南,妥妥的镇守一方。这可是房俊的绝对心腹,从一介兵卒几年时间屡立战功平步青云,他即便是走通了房俊的门路,可哪里敢对高侃有半分不敬?

    就在他腰酸腿软几乎难以坚持之时,才听到书案之后的高侃沉声道了一句:“是不是觉得走通了大帅的门路,这军中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末将不敢!”

    “但愿你不敢,否则就算是得罪了大帅,也要教你知晓兵法之严厉。”

    “末将一片赤诚,愿意为大帅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