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拿起茶杯,发现茶水凉了,放下茶杯示意一旁的亲兵重新沏一壶茶,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落座,笑道:“陛下叮嘱我不要因为局势略有动荡便动摇信心,长安无虞,我们这边要坚持力度,绝对不能退缩。”

    大家纷纷落座,闻言都松了口气。

    房俊对郑玄果笑道:“这两日你这边不素净吧?”

    郑玄果苦笑:“岂止是不素净?简直宾客盈门、车水马龙……越国公您太过强硬了,他们摸不准您的真正用意,便希望在我这边探听一些消息,可我哪里敢胡说?半个字都不会说。”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搞不准房俊是否会坚持到底。

    只看着那些技工整日里到处勘察、画图,然后商议着盐场某一处设施不合理需要改进,某一处缺少什么需要增设,到底在绸缪什么却是一头雾水。

    荥阳郑氏虽然一直在盐场利润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却从来都不曾涉及盐场的生产管理,他对于这些一窍不通……

    这时候亲兵沏好茶水送上来,房俊亲手给郑玄果斟了一杯茶,颔首道:“这就对了,与那些人远点,否则这个时候有所牵扯,出了事的时候就不好剥离了。”

    郑玄果刚刚接过茶杯,闻言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房俊。

    这厮真打算强硬到底,彻底将盐场收归中枢?

    房俊喝了口茶水,提醒道:“自己心中有数就行,莫要多话。”

    郑玄果赶紧收摄心神,肃然道:“多谢越国公提点,在下定不让越国公您失望。”

    不由暗自庆幸郑家早早上了陛下的船,否则现在就要与河东世家绑在一处,面对房俊的谋算……

    房俊敲打了郑玄果几句,然后也不避着郑玄果,直接询问亲兵:“水师那边可否来信,派何人前来,何时能够抵达洛阳?”

    那亲兵瞥了低头喝茶却竖起耳朵的郑玄果一眼,明白自家二郎已经不避着对方,遂恭声道:“已经来信,这次是都督亲自带兵,半月之内,只要河道允许通航,便会直抵孟津渡。”

    黄河冬季冰封,不过眼下即将开春,水温上升,河道上的冰凌日趋减少,兼且洛阳段的河道宽阔,到了三月上旬便可以通航。

    郑玄果心里一震,居然是苏定方要带兵北上抵达洛阳?

    来干什么?

    是协助魏王,还是支援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