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在一旁闷闷的插不上话,一个劲儿的喝茶水。若非身负向皇帝与长孙无忌通风报讯的双重任务,他怕是绝对不愿意在这等场合坐下去的,人家这些人根本就是一派的,唯独将自己排除在外。

      太尴尬了……

      笑了一阵,房俊略作沉吟,对李靖说道:“卫国公戎马半生,功勋无数,想不想再度重温一下当年麾下猛将如雨,刀锋所指所向无敌的光荣岁月?”

      李靖顿时一愣,有些恍神。

      这话什么意思?

      是陛下意欲重新启用我?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敢再度带兵啊!当年就是陛下对我的猜忌,所以我才卸去所有军职,隐居府邸闭门不出,这才安稳了这么多年,否则怕是老早就交待了……

      褚遂良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心底砰砰跳,心想这房俊当真是个棒槌,就算你想要帮助李靖复起,那也得是私底下秘密运作才行,当着我的面边毫无掩饰的说出来,真以为我是个吃干饭的?

      孔颖达自打来到书院之后,与李靖颇为投契,温言蹙眉道:“二郎鲁莽了,卫国公卸甲归田已经多年,排兵布阵那些个东西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陡然披挂上阵,稍有闪失便是无可挽回之大错,不可不慎。”

      李靖也回过神来,感慨道:“仲远公所言不差,多谢二郎好意了,这一把老骨头能够颐养天年,临老还能教教学生,于愿已足,不可奢求。”

      房俊却道:“二位误会了,某所说并非是重新带兵上阵。书院初始之目的,便是培养有益于帝国的全方位人才,不拘于四书五经这一样,算数、格物、甚至测绘、天文等等学科,都要予以跟进。开学之时有过一段短暂的时间对学生们进行了军训,某认为效果很好,诸多平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世家子弟都因此锻炼了体魄,各个体质增强,精神昂扬。某便想着,为何不干脆将书院引入准军事化的管理,每月固定有一些时间对学生进行全面系统的军事教育,似军中那些个队列、阵型、拉练等等项目都引入进来,使得书院的学子增强体魄的同时,亦能感受到军伍之教育,方可成为吾大唐之铮铮男儿!否则就算学业再是优秀,将来体质虚弱一阵风便能吹倒,于国何益?”

      孔颖达捋着胡须,瞅瞅李靖,又瞅瞅房俊,不言语。

      李靖拈起茶杯呷了一口,想了想,问道:“不知二郎意图让学院的学生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标准是什么?”

      房俊正色道:“招之能战,战之能胜!”

      开玩笑,数百学子都是最精锐的精壮青年,经过系统正规的军事训练,再配发武器那就是一支精锐劲旅,若只是装装样子,要他何用?

      李靖蹙眉道:“老夫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学生们既要学习,又要训练,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卫公以为,多长时间可以?”

      “最少亦要一年时间方可。”

      “那就这么定了!”

      房俊一拍大腿,斩钉截铁道:“某平素看着长安城内那些个插花敷粉娘里娘气的家伙便气不打一处来,堂堂男儿毫无半分阳刚之气,矫揉做作倒是个娘儿们一般,这股风气必须刹住。否则长此以往,孩子们都有样学样,以‘娘炮’为荣,吾华夏之精神如何传承,吾大唐之疆域何人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