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吱吱唔唔,道:“这不是处处都缺钱嘛,最近已经将县学、乡学开设到了黔中道费、南、溪、溱等州,那地方是真的穷啊,州府县衙里连几贯钱都补贴不出,只能由本王全盘出资,多少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说着,拿起茶杯咕咚咕咚的饮茶水。

      房俊摸着唇上的短髭,看着李泰有意闪避的眼神,心中起疑,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殿下怕是有事瞒着微臣吧?”

      “哪里有?”

      李泰矢口否认:“你想多了。”

      “呵呵,”房俊冷笑一声,道:“殿下可能还不知您自己有个缺点吧?您才华横溢,当世少有人及,可谓是心思灵透聪慧绝顶,可偏偏有一样,每当说谎的时候便会眼神游移闪烁,说明您其实是个诚实憨厚的性格,说不得谎话。来,您瞅着微臣的眼睛,让微臣看一看。”

      李泰不信:“本王还有这个缺点?不可能!”

      抬起头,与房俊四目相对,一瞬不瞬。

      半晌,房俊断然道:“殿下果然有事瞒着微臣!”

      李泰叫道:“放屁!本王连眨都未眨一下,你怎知本王说谎了?”

      高阳公主也奇怪,问道:“对啊,我这盯着呢,青雀哥哥一下都未眨眼。”

      房俊笑道:“正常来说,人与人对视的时候是很难保证不眨眼的,因为这最是需要集中精力。可若是心中没鬼,为何要故意费力气不眨眼,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撒谎呢?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高阳公主哦了一声,指着房俊道:“郎君太阴险了,居然耍诈!”

      李泰也气笑了,点头道:“都说赵国公是‘阴人’,却不知原来你房二郎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佩服佩服。”

      房俊嘿嘿一笑,道:“雕虫小技,何敢当殿下如此夸赞?”

      李泰怒道:“这是在夸赞你?本王恨不得揍你一顿好吧!”

      房俊道:“揍不揍的另说,先说说您到底什么事儿瞒着微臣,要这般亟不可待的离京?”

      李泰想了想,摇头道:“不能说。”

      房俊心中顿时一沉,李泰说“不能说”,实际上已经等同于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