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白痴的行为。

      然而就是这等白痴之行为,却将他与房俊隔绝成天壤之别。

      朝野上下对于房俊的赞誉有多高,对他的诋毁就有多狠!

      心中怒极,哼了一声,咬牙道:“看似骁勇无比,实则以卵击石,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吾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被吐谷浑铁骑彻底击溃,而后仓惶逃回长安!现在那些人捧得他多高,将来就会将他摔得多狠!”

      他绝对不认为房俊能够战胜吐谷浑。

      右屯卫不足四万兵力,此番前往河西只带去两万人马,而吐谷浑至少会有五万精锐骑兵。当初房俊兵出白道,覆亡薛延陀,那是因为薛延陀万万没有料到会有一支唐军出其不意直插心腹,致使十余万精锐散布在漠北各处,尚未来得及挥师勤王,便被房俊踏破了龙庭牙账。

      而吐谷浑敢在大唐最鼎盛之时反叛,显然是蓄谋已久,各方面都绸缪妥当,房俊仓促之下前往河西,形势与当初覆亡薛延陀大相径庭,甚至截然相反,如何能够战而胜之?

      至于什么“以死报国”之类的鬼话,他更是呲之以鼻。

      身份地位到了他们这等程度,纵然战局有失,又哪里会有性命之忧?只需逃回长安,纵然削爵罢职,照样活得有滋有味,过个几年风头一过,还不是加官进爵?

      李元景哈哈一笑,放下茶杯,老神在在的看着柴哲威道:“房俊出征,右屯卫只剩下一半,这玄武门可说是尽在谯国公的掌握之下。”

      柴哲威先是一愣,旋即吓了一跳,失声道:“王爷想干什么?”

      李元景摇头笑道:“这么大反应作甚?对于陛下,本王只有崇敬与钦佩,断然不敢行那等悖逆之事。不过眼下太子与晋王的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谁掌控玄武门,谁就等于掌控长安锁钥,谯国公定会成为两方拉拢之对象。只不过,朝堂上最忌讳便是摇摆不定,有些时候看似左右逢源,实则里外不是人。谯国公该有自己的志向与抱负,不应随波逐流,毫无主见。”

      柴哲威又有些迷糊了。

      哪来的左右逢源?人家太子根本就不重视他,甚至恨不得干脆将他这个左屯卫大将军的军职给一撸到底,换上东宫一系的人马。能够拉拢他的,唯有晋王李治。

      这是让我支持晋王,协助晋王争储?

      可就算是晋王成功争夺储位,你荆王殿下又能有什么好处?

      李元景明白柴哲威的疑惑,也不装神弄鬼,笑了笑,低声道:“浑水才能摸鱼,拨乱才能反正。只有这长安城乱起来,咱们才能从中攫取利益。否则一切按部就班,何时能轮得到咱们?”

      柴哲威恍然。

      眼下朝中虽然动荡,但实际上各方势力之间已经达到一个平衡。关陇贵族遭受打压,但是根基深厚,陛下也不可能将其连根拔起,那样影响太过深远,会使得朝政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