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的不错。”

      长孙冲赞许了一句,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个幼弟看上去还算机灵,却也是个没脑子的。长乐公主何许人?纵然养着姘头,也只能是房俊这等位高权重且年纪轻轻之辈,又岂能水性杨花朝秦暮楚,趁着房俊西征之际私会情夫?

      房俊不在京,自然无人前去幽会。

      再者说来,那房俊桀骜难驯、自视甚高,又怎能容忍长乐在他之外豢养别的面首?

      纵然房俊身在西域,但是长孙冲敢断言,长乐公主的一举一动怕是都难逃他的耳目,若是今日长乐公主敢带着男人幽会,晚上就会有刺客死士将那男人大卸八块,丢进渭水里喂王八……

      长孙溆小心翼翼的瞅了兄长一眼,略有犹豫。

      长孙冲蹙眉,他最见不得男人这般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喝叱道:“男儿汉大丈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成个什么样子?”

      心底感叹,一众兄弟当中也就长孙涣与长孙濬有些能力,却偏偏都死了,剩下的这些个兄弟就好似温棚里的花果菜蔬,看上去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实则都是中看不中用,经不得半点风雨……

      长孙溆吓了一跳,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只不过,小弟还想劝兄长一句,父亲让您冒着莫大风险潜返回京,乃是为了绸缪大事,岂能为了长乐公主便将大事置于不顾?纵然长乐公主对您颇有微词,亦应当隐忍一些为好……”

      说到此处,似乎意识到说错话,赶紧闭嘴。

      长孙冲已然蹙起眉头,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看过去,一字字问道:“什么叫长乐公主对吾颇有微词?她到底说了什么?”

      见到长孙溆缩缩脖子,不敢应声,怒道:“说!”

      “喏!”

      长孙溆吓得一激灵,忙道:“那些与长乐殿下走得进一些的名门贵妇、皇族贵女,时常在私底下言及长乐公主似乎对兄长颇为不满,说是兄长看上去玉树临风、大气稳重,实则阴私狭隘、喜怒无常,不似男儿……”

      这话是蒋王李恽教他说的,事实上,李恽也并不知长孙冲之阴私,长乐公主更不可能到处宣扬长孙冲的伤创之处,仅只是觉得这般将自长乐公主口中描述长孙冲乃是一个心胸狭隘、小气苛刻的人,必然达到激怒长孙冲的目的。

      却绝对未曾想过,这句话居然直接戳在长孙冲的阴私之上,一下子就将长孙冲激得暴跳如雷!

      “砰!”

      手里上等白瓷茶碗被长孙冲狠狠的掼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激射而出,一张白脸早已涨得血红,咬着牙,暴怒道:“贱妇!焉敢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