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走出门去。

      自有仆役将四轮马车赶过来,房玄龄一撩衣袍上了车,马蹄嘚嘚,径自出了大门。

      屋子里房俊莫名其妙……

      见鬼了,这大冬天明明有马车你不让我坐,偏得骑马?

      就算是玩低调也不是这么个低调法儿!

      高阳公主欲言又止,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大冷的天儿,骑马上朝那不是找罪受么?就算是那些正经军伍出身的武将也会坐着马车……

      抿了抿嘴唇,却没有吭声。

      房玄龄发话,她这个儿媳又能如何?

      武媚娘也有些担忧,即便是聪慧过人冰雪凌厉如她,将秀美拧成一团也想不明白骑马和低调有什么联系?

      她又怎知房玄龄就只是有点嫉妒,想要给儿子填填堵……

      卢氏嘟囔道:“这老头子,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疯?”

      不过到底不敢无视房玄龄的话语,一屋子女人赶紧命侍女将毛皮大氅翻找出来,七手八脚的给房俊穿上。房俊活动了一下,臃肿得像是一只棕熊,哭笑不得。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激灵,对于这一身厚实衣服的不满顿时不翼而飞。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不是他的作风,早已达到忽视外表重视灵魂的层次。

      翻身上马,带着几名家将策马出庄,沿着平坦的水泥路直奔下山。山风冰冷,迎面这么一吹,房俊冻得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住了,心里难免腹诽。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房玄龄的马车。

      房俊降低马速,凑到车旁大声说道:“父亲,捎儿子一程如何?”

      房玄龄撩起车帘,一脸不悦:“为父的话你刚刚没听见?”

      房俊实在冻得够呛,便腆着脸说道:“怎么没听见呢?不过这条路鲜有官员经过,父亲何不让儿子坐车,到了长安城外再下车骑马?爹啊,真的很冷……”

      他说得可怜兮兮,房玄龄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叱道:“小小年纪便一点苦都吃不得,既无韧性有无隐忍,心浮气躁贪图享乐,何以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