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帝都默许这些百姓士子云集在刑部衙门之外,你让我去驱散……若是引发了冲突,我这帽子还要不要?

      刘德威瞥了孙伏伽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刑部才有几个人?这么点人出去一下子就得被包围了。再者说现在外间对刑部颇有误会,不去驱散还好,一旦去了,说不得就被当着奸佞之臣揪住闹事。倒是御史台的御史们向来清正廉洁,名声极佳,百姓甚为折服,何不让刘御史派遣极为御史去劝说百姓和士子尽皆散去?”

      刘洎翻个白眼,淡淡说道:“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哪里有跟百姓大交到的经验?还是刑部的衙役大多出身民间,更加亲民一些,想必百姓也更相信他们。”

      刘洎才不会上了刘德威的当,不仅拒绝得干脆利落,顺带着将皮球又给踢了回去……

      刘德威眼皮跳了一下,忍住了火气。

      娘咧!

      什么叫刑部的衙役来自民间、更亲民?

      你还不如就明说嫌弃刑部的衙役都是一群泥腿子……

      三人嘀咕几句,反正闲着没事便想要坑害别人一把,没有得逞也无所谓,便都偃旗息鼓,闭嘴不言。

      稍倾,门外有衙役快步走进,恭声道:“时辰已到。”

      孙伏伽点点头,咳了一声清清嗓,高声说道:“长孙澹被杀一案,现在经由三法司审理。带人犯房俊上堂!”

      “诺!”

      便有堂下几名衙役应了一声,前往大牢提人。

      不一会儿,一身常服、精神饱满的房俊便被带到大堂之上。

      房俊信步入内,稳稳当当的站在堂中,先是向三位主审拱手施礼,继而又向一旁的诸位大佬施礼,而后才站直身躯,神情平静的面向主位的“三司使”。

      孙伏伽瞅了房俊一眼,高声说道:“房俊,关于长孙澹被杀一案,尔可认罪?”

      房俊抿了抿嘴,一时无言……

      一旁的李孝恭微微叹口气,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与房俊接触良多,知道这个看似暴躁行事随性的青年骨子里是何等的傲气嶙峋!那是一种仿佛站在云端之上俯视众生的傲然,那是一种胸怀四海志在天下的气魄!

      可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年青人,却不得不遵从陛下的旨意,俯首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