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脸色铁青。

      这好歹是他的嫡子,却被如同豕突犬一般喝叱……

      偏偏是自己的儿子犯错在先,又沦为天下笑柄,他亦是无话可说。

      只得沉声说道:“且先去后宅安顿,让府内郎中好生诊治吧。”

      长孙澹只好闭嘴,乖乖的回到后宅,让郎中给他诊治。那郎中医术不知如何水准,见识倒是颇为广博,对于这种被强行走旱路的情况见惯不怪,由此而遭受的创伤亦是心中有数。

      只不过自家六郎这创伤有些严重……

      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毕竟是被轮了好几遍,没有是东西脱落出来已经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仔细的敷了药,又开了一个方子,细细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告辞。

      几个妻妾这才悲悲戚戚的围拢上来,嘘寒问暖,温柔小意。

      长孙澹趴在炕上,用被子死死的蒙住头,疯狂一般大叫道:“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你们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都想看老子的笑话是吧,都想知道老子是怎么被蹂躏的是吧!滚!都给我滚!用不着你们假惺惺……”

      他此刻的心情是敏感而脆弱的,不能承受哪怕一丝半点的讥笑与嘲讽。越是面对自己亲近的人,越是觉得面皮被狠狠的撕开,越是无地自容!

      妻妾们吓得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

      屋内的长孙澹头拱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悲怮欲绝……

      三日之后,京兆府衙役上门,敦促长孙澹即刻启程上路,赶赴西域军中。

      长孙无忌一句话没说,只是叮嘱长孙澹万事小心。

      他不是不想让京兆府宽限几日,可是他知道这种话说了也是白说。京兆府上下被房俊牢牢把持,哪里有别人说话的余地?自己贸然提出,被拒绝是一定的,最后疼的是自己的脸……

      长孙澹只得忍着伤痛,悲伤上路。

      所幸房俊并没有做得太绝,允许长孙家派遣两位郎中一路相随,照料长孙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