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拍打着漆黑的海岸,就像是一只搁浅的巨鲸讲述着自己最后的故事。

      那些话祂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或者说周围也再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与他交流的生物,他已经永恒地在趴在这里很多年,也许万年,也许十万年,但谁又知道呢。

      但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懦夫的事实。

      浪潮起伏。

      就像是一场垂暮的悲歌。

      林恩和血肉支配者空洞地听着祂低语地讲述着,讲述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从来就没有逃出地狱,是吗?”

      血肉支配者喃喃自语,整个人的身形从祂开始讲述的那一刻便已经是动荡不稳。

      “你只是被流放了……你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离开的方法,你根本就没有突破那道边境……”

      克苏鲁那庞大的双眼注视着他和林恩。

      漆黑的腐烂的气息从他庞大的身躯当中吐出,那混乱的色彩污染的鲜血,也似乎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崩解。

      是的。

      祂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和那些战死在边境之下的旧日相比,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因为他求饶了。

      身边的战友,死的死,灭的灭。

      祂亲眼看着他们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地狱边境,又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从高空陨落,那些在地狱存在了无数纪元的神灵,那些掌控着庞大领域的最顶级的根源,他们有些强大到甚至即便是祂也不知道来历。

      但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