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就让儿臣去前堂,把陛下打发出去吧。”德寂尘对着德白洺一躬身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孝顺和责任。

    德白洺随手放下手中的前线战报,平静而笃定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

    “不,还是让她进来吧。”

    他站起身来,身姿笔挺如松,下颚微抬,目光坚毅地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

    “正好,孤想见一见陛下了。”

    随后,他转回视线,着实认真地吩咐身后忠诚的侍卫,

    “去,告诉她,孤在书房等候。”

    不料,脚步声如战鼓急促,不等门扉完全敞开,德熙茗已狂风般席卷而入,衣摆与何祟的剑鞘猛烈撞击,发出愤怒的碰撞声,她的眸光似要将德白洺烧成灰烬,而后者只是抬手示意护卫靠边站好,独自静静面对这股怒潮。

    “你们都退下。”

    德白洺冷静地命令,随手扶正了椅背,缓缓坐下,目光在房间内每个人脸上一一掠过,双眸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德良锺和其他人一瞥其坐下的姿态,立即俯身行了一礼,然后退向门外,步伐匀称且沉默,确保主子与陛下不受打扰。德白洺整理了下衣襟,深呼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却不失威严地对德熙茗说,

    “陛下,什么风给你吹来了?”

    “朕忍无可忍了,御所大人,少来那些猫哭耗子的戏码,朕不喜欢!”

    德熙茗蓦然推开前方的重闱,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怒火,裙摆随着急速的脚步在寒风中翻飞,声音低沉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峻,她几乎是在挤出牙缝间冷冷地质问,

    “直接告诉朕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朕的兄长?”

    德白洺手指轻敲金属般冰冷的案桌,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喜悦,嘴角微微扭曲地展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既然陛下如此直接,那么,孤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话音不紧不慢,却是字字铿锵:

    “三个字,赐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