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姓那,是个与邻为善的能人,他站在橱窗里面笑咩咩地问:“要多少?”

    卢安探头打望一番,最后十分阔气地表示:“都拿上吧。”

    有糖吃,女人小孩最爱了,一窝蜂抢来了,然后一阵欢天喜地。

    男人最爱酒和烟,吸一嘴喝一口,接着用荤段子撩拔各路阿嫂。

    卢安也不急着回屋,跟魏斌等人就那样坐在小卖部的屋檐廊柱下,跟他们聊外面宝庆城里的事,听他们说村里的大小事,有时候还耐心跟那些老光棍编排城里女人是如何风情,是如何润,哎哟喂,好多男的听得蠢蠢欲动,当场表示要攒钱去宝庆看看城里女人。

    有个别男的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但还是被耳尖的婆娘给发现了,那还了得,自己还没死呢,这臭男人就敢朝三暮四了,顿时打闹一气,大伙笑哈哈都看爽了。

    卢安看着这些故事里的人,听他们说着故事里的事,心里很是舒坦。

    他知道,再过个三四年啊,随着村里人陆陆续续外出打工,这种大场面就很难出现了。

    大伙到时候都一个劲向厚赚,向钱看,都沉浸在了名与利中,人心不会再这么聚得齐咯。

    他也说不出这个变化是好是歹,但总得来说,时代就是如此,不是么?

    寻个空隙,魏方圆坐他身边说:“卢安,你真厉害。”

    卢安道:“谢谢了,哪天我请你喝一个。”

    “好啊,但不要喊曾令波。”说出这话的魏方圆脸上都是可爱笑容。

    卢安剥一粒花生米扔口里,嚼吧嚼吧道:“那只得回宝庆才能请你了。”

    魏方圆说:“可以去我们家喝呀,他不会来家里找我。”

    卢安再扔一粒花生米放嘴里:“那怎么好,那不成你请我喝酒了么。”

    魏方圆眨眨眼说:“没关系的,咱们之间还在乎谁请谁,把酒好喝了就行。”

    卢安看了看她,临了把手里的花生米一股脑儿放她手心,“我这嘴可挑得很,那你得做点好菜。”

    晚上10点过,热热闹闹的十字路口终是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