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康子仁从地上爬起来,大身喊了一句正要离开的男人。

    横肉男止住脚步,请示的眼神看了一眼舒一曼。

    康子仁站起来,看俯身冷冷地看着舒一曼,深邃的眸子里一片痛色,“舒一曼,你是不是疯了?你清醒一下,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才25岁,家里有那样宠爱你的父母和哥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这条极端的路吗?”

    “少跟我说这些!我听不进去!”舒一曼厉声打断康子仁的话,转身对横肉男说,“去,把她们给我带来!”

    “好叻!”横肉男冲康子仁得意地笑了下,领命而去,“吱呀”一声又关上了板房的门。

    “舒一曼,你确实病了,病得不轻!”康子仁咬牙恨恨地冲舒一曼吼了一句,上前想掐住她的脖子,却因为双手被死扣牢牢地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能作罢,退后一步,抬脚用力地踢了一下舒一曼的轮椅。

    “哧溜溜”

    轮椅向后滚动了一小段距离,被舒一曼按动按钮控制住停了下来。

    她不恼不怒,只是挑着眉挑衅地抬眸看着他,“你还想掐死我?其实你知道吗?子仁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用手掐住我脖子的动作,要多酷有多酷,我真的很喜欢!所以你每次被我气得恨不得掐死我的时候,我从来不挣扎,心里还很满足!”

    “你病入膏肓了!亏你还是一个医生!”康子仁冷眸盯着他,恨不得能将她用牙齿撕碎!

    “对,我早就病了!十几岁的时候遇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病了!你就跟毒药一样,一下子就侵入到了我的心里,渗透进我的骨血里,看不到你,得不到你,我都会死!可是你这个解药,却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

    说到这里,舒一曼转动轮椅,背对康子仁,把视线投向只有巴掌大的一块窗户外面,表情变得呆滞而僵硬,眸子一动不动,“你知道吗?你在前面跑啊跑,我在后面追啊追啊......我追得那么累,那么辛苦,你却从来不知道停下来等等我,更不会转过身来看看你身后的我......所以,我才会病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厉害......都是你害的,你知道吗?”

    说着,舒一曼又转过来,看向康子仁,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委屈和心酸的无奈,“所以,到了今天,也是你逼我的......你把我舒一曼十几年的青春都践踏在脚下,你不要我,可我早晚也得死去......”

    舒一曼风轻云淡地撇撇嘴,摊了摊手,“既然我们不能一起生,也不能一起白头到老,那不如一起死好了!”

    看到如此病态的舒一曼,康子仁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暗自敛了心神,强抑制住心里的愤恨,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听我说,你现在让外面的那些人都走,然后让我送你回去,我就权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个生了病的孩子犯了一个无知的错误!快点,让外面那些匪徒全都离开,否则你真的没得救了!”

    “少给我灌迷药!”舒一曼厉声打断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抬眸好笑地看着他,“康子仁,你以为我还爱你吗?你以为你说话我还会当圣旨一样屁颠屁颠去执行吗?你太可笑了!我告诉你,我早就不爱你了!自从你把那个姓童的贱人带回你的水榭花苑偷偷同居的时候,我对你就只剩下了恨!我恨你,我恨你残忍,恨你无情,恨你玩弄我于股掌之中!本来我以为可以霸占你,你不爱我也无妨,只要你没有机会去爱那个女人就行了!可是订了婚你也可以悔婚!呵呵,康子仁,你真的是够冷血无情的了!”

    “舒一曼,我看你根本没得什么抑郁症!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否则,就等着吃牢饭吧!”

    康子仁看着心里极度扭曲的舒一曼,没有了一丝和她继续对话下去的耐性,冷冷地警告一句,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可刚抬步走了一步,门突然被撞开,横肉男一手拎着还未醒过来的一诺,一手推着嘴巴被胶带粘住的童心走进来,两只手使劲一甩,把手里的母女俩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