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焕脸色铁青。

    他脑海里的那些旖旎画面在听到“阿镜”的名字时全都破碎了,还带来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别扭感。

    好似心里觉得,同黎夺锦荒唐的人,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阿镜。

    阿镜?怎么会呢。她还那么单纯。

    但陆鸣焕很快又想起来,在黎夺锦第一次提起阿镜时,就没有说她的身份。

    黎夺锦只说捡到阿镜后,就让阿镜在他府上待着,可她留下来后,总有一个名目,究竟是侍奉茶水的丫鬟,还是伺候笔墨的婢女,还是,侍弄枕席的……

    陆鸣焕唰地站了起来,指着黎夺锦怒道:“禽兽,阿镜那样瘦弱,你也下得了手!”

    说完摔门而去,背影端的是怒气冲冲。

    黎夺锦抬头:“?”

    疑惑了一会儿,黎夺锦忖道,确实,阿镜的身体还是太弱了些。

    后来,阿镜每天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小厨房里总有给她特特热着的一碗卤牛肉,水榭边的凉榻拆了,给阿镜单独准备的新房间就在黎夺锦院子的不远处。

    于是世子府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阿镜是替世子爷办成事了的人,不再是谁都能无视忽略的阿猫阿狗。

    这些是理应当给阿镜的奖赏。

    但黎夺锦想了想,还做了一些别的事。

    城北当铺家的大儿子走夜路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他身上的荷包掉在泥坑里,被老鼠叼走,找回来时破了一个大洞。

    遗失的钱财自然不可找回,有好事者说,那肥头大耳的当铺少爷当场点了点数,竟恰好就是那盛春楼里的姑娘闹起来要他还的银两。

    盛春楼里那个最丰腴最妖娆的姑娘赎身出楼了,她人缘一贯好的,出楼那日,姐妹们给她拉了红绸,放了鞭炮,整整齐齐地站在窗口,挥着手绢嘻嘻闹闹地送她离开。

    据说,她用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布庄,生意还可以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