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总算钻进了马车。

    她手握紧着放在膝上,整个人身子又细又薄,坐在一边,一点也不占地方,而且很安静,看起来有种乖巧的错觉。

    但陆鸣焕依旧心气不顺。

    他瞥一眼阿镜的脸,见她眼睫直直朝下垂着,不知道是在专注地想着什么,还是干脆在发呆,总之,她一点儿也没有要分神给身旁人的意思。

    陆鸣焕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若不是他搬出黎夺锦的名号,这小冻猫子永远不会理睬他,对吧。

    马车快速往前驰骋着。

    经过某处时,阿镜忽然扬起了脸,睁大眼睛往后看了看。

    陆鸣焕看她终于露出慌张神色,在一旁哼的一声,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扬声道:“看什么?靠过来些,别等会儿把我的马车压翻了。”

    阿镜扒在马车窗口,着急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世子府邸。

    “停车。”

    陆鸣焕一手搭在旁边用来放香炉的小几上,姿态闲适,嘲讽的流光从眼尾溢出,哼道:“这不是会说话么。”

    世子别院已经看不见了,阿镜扭过头,一字一顿地问陆鸣焕:“你说,黎夺锦找我,你送我回去的。”

    陆鸣焕难得地语塞了一会儿。

    他别开眼:“嘁,当然是骗你的。”

    黎夺锦哪里会知道她在外面淋雨,更不会叫他来接人。要不是他陆小爷碰巧看到,小冻猫子就要变成湿毛猫。

    偏偏她还不懂得感恩。

    陆鸣焕烦躁地掀开帘子钻出车厢,勒停了马车。不知说了什么,外面的车夫被他赶了下去,变成陆鸣焕自己赶车。